第一百零九章 背山疑云 (1/2)

明日之战在即，项羽彻夜部署因而一直未曾离开军情大帐。眼见凌展带着这几个灰头土脸的士兵闯进来先是震惊，紧接着一股不祥之感涌上紧锁的眉梢。

“这般慌张，所为何事？”

“主公，荥阳背山…之前派去的精锐近战队伍…”那士兵气喘吁吁道。

“你们的伤是怎么回事？”凌展看他的样子，衣甲残破却不带兵器所致的创伤，不像经过恶斗。

“在刚到半山的时候，我就发现队伍里有两人失踪了。还以为天黑路滑走岔了，于是带着其余几个弟兄在附近搜索。小五不慎摔下坡去，我们几个拖拉着营救结果一齐跌了下去。却发现了，发现了——”

之前派去背山的不对大约有一百人，是项羽精心挑选出来的近身战高手。在荥阳三面被困的状态下为防止一旦开战刘邦从后山突围而设下的层层关卡。背山坡陡地滑，加上连日梅雨并不适合军队驻扎，所以才想出这样的策略以防出现漏洞。两天前得知汉有援军的消息，于是项羽又亲派了一支侦查小队前往背山。可不到半天的工夫他们便带来了这般令人震惊的噩耗——在背山靠近西南的山坳里，发现了几十成百具尸首，统一身着楚军服饰。

荥阳背山的守卫一向会以传信方式一日三次上报，十几日来，平安无事的消息并没引起项羽过多的关注。

项羽捏着今晚刚刚得到的消令，满眼不解的恼怒：“一夜之间，怎会有人全歼我精锐战队！”

这批人次分岗设立，就算是遭遇了身手更为强大的敌人偷袭也不可能在同一时间毫无活口。凌展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像神鬼作祟。

“主公——并不是一夜之间…”那士兵的脸都吓白了，吞吞吐吐道：“我们几个发现尸体后，大着胆子勘察一番——有的尸首似乎还新鲜，但有的已经高度腐烂，加上连日雨水浸泡，简直惨不忍睹。以小人愚见，少说死亡有三到五天。”

项羽变了脸色，捏着密令的手颤抖不已：“难道这些，是死人传过来的？”

“主公，去背山看一下吧。”钟离昧道：“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有人袭击了我们的守卫，那么证明一定有人出了荥阳…”

“主公，”凌展若有所思：“负责调派这些近战卫士的人是谁？”

“季布。”项羽答道。

“如果尸体真的已经死亡几天，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季将军——”凌展叹了口气，项羽身边的人注定越来越少。

“住口，季布早年投我，为人义气豪爽一诺千金——”项羽制止他再说下去：“更何况，百人战队在我这里都有报备，纵然直接听令于季布调遣，但所有的报事密令都是直接传到我这里，并不假借任何人之手。就算是季布没有机会作假！”

“彭城之战时，季布将军曾差点活捉刘邦；荥阳之战初期，刘邦逃匿的西北城门也是季将军手下将官负责把守——主公，这些都是巧合么？”凌展反问道。季布归汉不过是早晚而已，只可惜未来的高祖也没能给他一朝寿终正寝。

“先把季布传来！”项羽喝道。

“季将军…”传令兵去了半刻后折返，小心翼翼得说：“季将军自从傍晚就不见了。”

“先去背山，再做计较。”项羽心里有数，此事到了这样的地步只能亲查个水落石出了。明日一早攻城在即，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事都可能功亏一篑。他叫其他士兵先行休憩，只留了其中一人带路，即刻往荥阳后方赶去。

背山原名荥山，因山高陡峭，背靠正北，不见阳光直射而得名。百具尸首散发出来的恶臭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他们横七竖八得堆放在山坳里，偶有攒动的身影。凌展吃了一吓，就算死人真的有鬼魂，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怠的现形吧。钟离昧告诉他，那应该是狼。

“这样的尸堆，本该焚烧…想必敌人是担心烟火暴露…”项羽反动几具尸身，由于腐烂程度较高，面目已经全非。“看衣着打扮，的确是我们的人。”想来那一百高手都是项羽与众将亲历选拔，用心培育的。如今莫名其妙得横尸山野，使得他心中悲愤和痛惜上升到极致，几乎错碎钢牙。

“主公，这一百人是同时派上哨口的？”凌展硬着头皮拖出一具埋在下面的尸体。

“不，每天加送一批，一批十人。”项羽答道：“所以他们应该不是同一天死去的对么？”

“如果是汉军从荥阳突围出来，不排除他们拥有同样的高手扫清障碍开路…但有必要一天杀一批人么？”凌展看了看那具尸体的伤口，一刀割断颈部动脉，所有人的死因惊人相似。

“同一人做的？”钟离昧惊道：“难道在背山有一位高手，每天潜伏在里面杀害我们的士兵？”

“不是同一人，”项羽摇头道：“伤口的力度切割度各有差异，甚至兵器的长短宽窄也不同…。但手法却是惊人相似。”

“同样的手法不同的人…”钟离昧道：“看起来，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组织。”

“如果是刘邦突围，需要分这么多天逃跑么？而且每次都把人杀光？”项羽亦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主公，这支精锐近身战小队向来神秘，是否一直以来都是直接听令于季布将军？”凌展问。

“事到如今，季布的嫌疑的确无法排除…”项羽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这批士兵从不上沙场，只执行特殊任务。每一队十人为单位自成一体。除了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