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谁的鸿门谁的宴 (1/2)

新丰镇鸿门堡村，峭原由于被骊山流下来的雨水冲刷，北端出口处状如门道，形似鸿沟，故名。

楚军四十万自东向西绵延数十里安营扎寨，坐守鸿门北观咸阳。一看这阵势凌展就知道，进了鸿门宴仿佛就是猢狲进布袋，不断个手脚的也逃不出来。

凌展低调隐身在项羽的亲队里，曾有一瞬间与十几米处的刘邦和张良对视，所有的人都紧张到仿佛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心跳。

宴席午时正开，在中国古代，宴会上坐在哪里很有讲究。最尊贵的座位自然是在西墙前铺席，通常来讲主宾应该东西对坐，主人把客人请在东向坐，自己西向表示尊重。君臣则是帝王面南，臣子面北。但是长官宴请部属往往自居尊位，不循通常宾主之礼。项羽并不把刘邦当作一位平等的宾客看待，而是把他看成自己的部属。因此项羽、项庄东向坐，范增南向坐，刘邦北向坐，张良西向侍。这样一幅意味深长的格调预示着接下来的气氛兴许会有些剑拔弩张。凌展在开宴之前就退出去了，守在帐外的两队亲兵严阵以待。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手里的一小块布帛，这是刚刚项羽塞给他的。

那上边草草得写着：寻阿娉救…。救樊哙？！凌展差点跳起来，项羽竟然真的知道樊哙在自己的营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在他发呆之际正轮上卫队换岗，他怕引人注意徒增麻烦，立刻收起布条乘了匹快马往西营赶去。秦晓遇应该在西后营那里，与钟离昧的队伍只有一墙之隔。

昨天晚饭的时候凌展见到了秦晓遇，两人纵然有许多旧要叙但明显不是合适的时机。这次令凌展大跌眼镜的是，秦晓遇竟然与樊哙一道从营里走出来跨上战马差一点就若无其事得跟自己错过了。

“等一下！晓…二夫人！”凌展调头追上去叫道。

“是你？！”秦晓遇勒住马，“你不是应该在宴会上么？”

“主公叫我过来找你还有…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凌展看看两人，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至始至终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大侦探怎么忽然发觉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一些只有自己才蒙在鼓里的事情。

“沛公在哪？”樊哙显然不管他到底是谁，急急吼道。

“在…鸿门宴上。”

“除了他和项王，还有谁在宴会上？”樊哙瞪着如牛的眼珠，差点就要把凌展从地上拎起来了。

“张军师…还有范军师和项庄将军。”凌展到有一种也想把他扯下来问个究竟的冲动：“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在两个时辰前，有消息称咸阳城外秦民暴动，原镇守在鸿门的将士被直接抽调过去镇压全部换上了钟离昧将军的部下。”秦晓遇解释道，她一拉凌展将他拽上马背：“来不及了先赶到鸿门再说。”

“诶？我这有马——”

“得了吧，就你那速度什么菜都凉了！”秦晓遇加了几鞭。

“你先告诉我你们到底要去救谁啊！”凌展气的七窍生烟，这半天两人对他一阵盘问但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提供给他。

“龙将军的部下全部被换走了，现在的鸿门就是一座死门！你还不明白么——”秦晓遇的声音顶着风听到凌展的耳朵里断断续续。

“龙将军不是怀王的人么？换成钟离将军的部将不是于项羽更加有利？”凌展越听越糊涂。

“你之前的推断是错误的，龙将军才是项王的心腹。”

凌展忽然想起了一个一直被忽略的细节，一直以来他以为盱眙的事情项羽是毫不知情的，这成为他所有推断的第一个伪命题。龙且在盱眙的种种表现都说明了他在这场屠城里扮演了有意为之的角色，所以凌展很自然的以为他早已背叛项羽至少是投靠了项庄或怀王其中一人。但是，在盱眙最紧张的战况之际，龙且救出了一个非常说不通的人，那就是项羽的爱妻虞莨。原来…如此。凌展自嘲得闭上眼睛心里笑道：刘邦和项羽，看来这一次是要联手铲除内忧外患了。

“樊哙将军出现为钟离昧的副将也是整个计谋的一个环节咯？”凌展望着樊哙因紧张而涨的发紫的脸。

“不错，我打伤他是个意外，”秦晓遇道：“既然被范增他们利用起来，于是樊将军就将计就计假装失忆…趁机混进了钟离昧的营队。”

“话说失忆这一招，还是当初阿娉你教我的呢。”樊哙轻叹一声。

“原来钟离昧才是他们的人…”凌展终于恍然大悟：“难怪你们这么着急，现在整个鸿门的守将都是——”

“事情是在几天前露馅的，”樊哙狠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项伯欲与沛公结为儿女亲家，于是项王同意派人把二小姐刘乐从彭城接到咸阳…当时二小姐冲我打招呼，我也不知怎么得头脑一热就点头回应了！”

“如果你真的失忆了是不会还记得刘乐的对么？”凌展终于明白了如果按照项羽和刘邦的计划，樊哙此时已经深得钟离昧的信任，那么这次鸿门宴理应派他随行。项羽一定是发现樊哙有可能穿帮才没有到场，所以紧急叫自己出来救他。那么此时此刻，这场惊心动魄的鸿门宴里里外外都已经是项庄的人才对。不仅刘邦为鱼肉，连项羽也不是刀俎。

“喂，你什么都知道为何昨晚不对我说明？”凌展小声得在秦晓遇的耳边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今早无意中发现了被软禁的樊将军。”秦晓遇解释道：“如今事态箭在弦上，他不得不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