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速度与激情·下 (1/2)

当苏彻绕着暗星赤道上方转过第三圈，他已经达到了10倍撞击速度。越来越多地光球浮上半空，开始绕着轨道飞行，它们的速度逐渐加快，自身明亮的光芒在轨道中拖出深浅不一的痕迹，像暗淡的小行星在各自轨道中运转。而苏彻就是其中最明亮的一颗。他像一颗划过天际的彗星，在身后拖出一条灿烂的彗尾。

高速飞行中，苏彻看向了来处。原本位于暗星两极附近的光海已经暗淡了许多。其中的一部分光球在自杀式的撞击中湮灭，另一部分则加入暗星轨道上的竞速中来。余下的光球也在逐步向着暗星汇集。

实际上，围绕在暗星轨道上空的光球是如此之多，它们都处在暗星赤道附近，南北纬15度之间。就如同一条明亮的星环，将暗星拱卫在中间。实际上随着光球密度的增大，相互间难免有所撞击。许多光球在撞击后改变了方向，冲着暗星表面坠落，化作星星点点。

苏彻已经将感知发挥到极限，作为所有光球中速度最快的那个，他经受的考验也最严峻。他必须时刻将感知发挥到极限，尽量在最远距离外发现靠近的障碍，之后还要在瞬息之间做出判断，双方是否会相撞，是否需要做出规避。最难的还是控制意念，在瞬间改变飞行的轨迹，以毫厘之差避开迎面而来的撞击。而随着他速度的不断提高，感知和意念所承受的负担也越来越重。

苏彻开始感到刺痛，继而是阵痛，最后发展到头痛欲裂。这样的折磨让他几欲发狂，他只想咬牙，握拳。但他没牙可咬，没拳可握，他只能调动所有的意志忍受着这一切。

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下，苏彻又坚持了六圈。下一刻，他感到一股强光迎面撞来，世界的面貌在瞬间发生了剧变。他仍在围绕着一颗星球飞行。只是他自己已经不再是一颗通体银芒的光球，而是变成了一颗炽烈的光团。他的周围飞行着一些同样的光团，有的大，有的小。他属于不大不小的一颗。

最让苏彻震撼的是，那颗漆黑的星球同样发生了变化。它变成了包裹在炽热大气中的亮白火球。苏彻可以感受到那火球中所蕴含的能量，它极其炽热，极度狂躁，每时每刻都处在剧烈地变化之中。

有一颗光团超越了苏彻，不久后，第二颗，第三颗。苏彻感到不解，他一直在加速，从来没有松懈过，为什么会被赶超？又一颗光团与他擦身而过，这颗距离他很近，它的体积比苏彻足足大出一倍。在他们交错的瞬间，苏彻看到它撞上一片游离的亮光，将之纳入自身，然后陡然加速。

原来如此！

苏彻向前追去，他不再追求按照标准的椭圆飞行，而是尽力去寻找路径中游离的能量。碰撞，吸收，纳入己身。他感到由衷的满足，之前紧绷到极致的感知和意志都在这些游离能量的滋润下愈合，更新，变得更加坚韧。

苏彻的速度不断加快，他重新回到第一梯队，紧紧追随着前方的十余个光团。不久后，他发现了前方的一道环形亮光，那是他拖出的尾焰。苏彻继续收集能量，向着自己的尾焰追逐。前方的光球在闪烁中消失，似乎进入了另一个维度。他不能掉队太多，在吸收了最后一团游离能量后，苏彻终于咬住了尾焰的末梢，他在炽热星球的赤道上方创造了一个闭合的光之轨迹。这一刻，他撞破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世界的面貌第二次发生改变。

苏彻变成了一朵明灭不定的蓝色火焰。这火焰随着苏彻的思绪跃动，燃烧，似乎与他的思维完全同步。难道这就是自己的灵魂？

苏彻找不到答案，他同时看到了从火焰中发出的银白丝线。它向外延伸出去很远，像树杈的枝节，长短不一，参差不齐。苏彻突然明白过来，这银白丝线就是他的感知。它延伸出的距离与自己可以查探的距离完全一致。苏彻一直觉得自己的感知是蛛网状的，现在仔细一看，他不由汗颜。它的分布十分随意，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稀疏，有的地方延伸出挺远，有的地方却只有短短一段。

苏彻突然灵光一闪，他集中意念作用在最短的一条感知末梢，将它延伸出去。像是春雨滋润下的树丫，那条感知末梢顺着他的意念向着预期的方向伸展，它的尖端触及到一小团游离的火焰。方一接触，那团火焰就化作细流，顺着感知上溯，流入他的灵魂。苏彻的灵魂火焰摇曳了一阵，他感到发自内心的满足。在这股细流的作用下，他的速度立即有所提升。

苏彻如法炮制，他在心中回忆着蛛网的形状，用意念将感知的主干塑造成放射性向外伸展的形状。之后，他控制着主干分出的枝丫，沿着切线的方向伸展，彼此相连。如此反复向外伸展，蛛网越来越大，被这张感知的蛛网捕捉的火焰也越来越多，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超越了一团又一团魂火，重新回到领头的位置。他的感知之网已经扩展为原先的数倍大小，将沿途遇到的火焰全部捕捉，汇成细流滋养着苏彻的灵魂。苏彻满足地直想呻吟出声，这时，他的灵魂之火突然猛烈燃烧起来。将他的感知提升到了全新的高度。

苏彻注意到中间那颗星球的变化。它被一团乳白的厚壳包裹着。苏彻可以感受到那厚壳之后存在着某种律动，像是一颗沉睡的胚胎，它在乳白的帐幕中静谧地律动。苏彻可以感受到它，它没有固定的轮廓，也没有固定的五官，甚至看不出性别。但是没来由地，苏彻对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