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钟飞霆】兄妹的默契 (1/2)

十四岁的钟飞霆在她短短一生中最怅恨的事，就是自己是个女儿身，有多少次她看着自己的哥哥们在校场上驰骋骑射、英姿飒爽的样子，简直要羡慕的神魂颠倒。

小时候父王在家时，兄弟们还能跟着父王去猎场围猎，去军营里体验冲锋陷阵，甚至连处决犯人时，兄弟们都能跟着父王去监刑，而自己每次都只能窝在家里。

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男孩子们可以到处撒野，闯祸了大人们也只是半开玩笑的教训他们一下，甚至有时候还说男孩子就该调皮一点。而作为女生就没有这种待遇了，稍微活泼一点都会被教养嬷嬷们说成说成不庄重、没教养。

“女孩子就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李嬷嬷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上。

“去他（和谐）妈的女孩子。”钟飞霆则总会小声的回一句。

“钟霆小姐？你说什么？！……”李嬷嬷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要不要我去回一下夫人。”

夫人，夫人！钟飞霆不由得翻了个大白眼。有时候，她觉得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老天爷给了她一个讨厌的女人身子也就算了，却连一点女人的天赋也没给她。钟飞霆不仅长得高大粗壮，面目阳刚，和个假小子一样，性格也是大大咧咧，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柔媚娇美之感，叫她像个大家闺秀一样装腔作势捏针刺绣，简直比拿针浑身刺她自己还要难受。

而像她同父异母的二姐钟琦毓就不一样了，不仅长得闭月羞花，是个活生生的大美人，而且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温柔娴静，举手投足间总是那么优雅动人，任谁见了都会赞叹不已，钟飞霆对她的教养和耐心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甚至连小她五岁的小妹钟卿岚性格也是安静淑雅，只喜欢研习什么琴棋书画，每天手不释卷，大人们对她也是赞不绝口。唯独自己调皮好动，人人嫌弃，唉，老天真是不公平！

虽然他们云梦国地处天元帝国南方，男女之防没有中原地区那么严重，甚至由于她们咸水郡很多地方有栖梧国的遗风，女性的地位并不低，平民家的女孩子也能和男孩子一样外出劳作、当家作主，在街上也常常能看到女人豪爽的喝酒猜拳……

可不幸的是，钟飞霆偏偏生在云梦王室，为了不被中原贵族看轻，父王要求她们王室的女子都要按照中原地区的风俗和女孩子的教养方法进行学习，不仅钟王府的每个小姐有长史们进行琴棋诗画的文化教习，还有好几个严厉的教养嬷嬷寸步不离的进行礼仪指导。

所以，悲催的钟飞霆每天只能跟着教养嬷嬷学各种女工刺绣和宫廷礼仪，她一听到李嬷嬷说什么：“这个时候要微微欠身，颔首微笑”，“这个时候要以袖掩面，低眉避让”，“对，手要自然的合起来。不要咧那么大嘴笑！不是告诉过你笑不漏齿吗！”

诸如此类的话，钟飞霆就浑身难受的不行，心里各种炸毛，什么狗屁宫廷礼仪，简直比套在头上的紧箍咒还要难受！这简直是对女性的残害！

可是她虽有百般不满，却不敢说出来，因为只要她一惹李嬷嬷不开心，这个凶悍可怕的老chù_nǚ立马就会跑到汪夫人那里去告状。

汪夫人是父王钟羽晟的正室，而自己的生母蓝夫人只是侧室，本来汪夫人对自己母女就多有轻蔑，常常说可能因为她的母亲蓝夫人来自栖梧国的王室，是没有开化的蛮夷，所以生下来的女儿也就没有教养。

特别是弟弟钟辰出生以后，汪夫人似乎对她们就更加不满了，可是天知道钟辰明明是那么乖巧，总是陪着祖母钟老太君，请她说故事，逗她老人家开心，从不像自己一样调皮撒野！

因为自己调皮好动，常常惹祸，钟飞霆简直令汪夫人恨得牙痒痒，动不动就要教养嬷嬷们严厉责罚，有一次她顶撞了教养李嬷嬷，汪夫人甚至罚她一个人整整洗了三大盆脏衣服，在冷水中泡了一下午，钟飞霆的手都要泡肿了。

自己受点委屈也就算了，可钟飞霆最受不了的是自己的母亲蓝夫人因为她而伤心受气，每次看着她那温厚的母亲因为她的不争气被汪夫人指责，一个人暗暗地掉眼泪，钟飞霆的心都要碎了。

庆幸的是，父王在家时很喜欢她这种男孩子一般活泼好动的性格，常把她和哥哥们一样看待，还鼓励她可以多学武艺，可是前几年父王被老皇帝调到什么赤厘国监造钱币，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相比之下汪夫人亲生的三弟钟擎就幸运多了，虽然他只比钟飞霆小了一岁，可是很多时候他比钟飞霆还会撒野闯祸，什么在学堂里顶撞老师啦，逃课跑到野外去疯玩啦，有一次甚至还一把火烧了王宫里的马料库……

可汪夫人却对他十分溺爱，有时父王要教训他，汪夫人还会拦着求情。诶，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就拿今天来说，明明是端阳佳节，云梦国要在国都沁延城外的泸杭湖里举行盛大的龙舟大赛，云梦各郡的王族子弟和世家贵族子女都可以率队参加。

自己明明已经期待了好久，甚至还和殷长史的女儿殷乐姚、王上卿的女儿王碧春、苍湖郡的郡主澹台霓以及王宫的里的女官岑向雁等十来个好姐妹组建了龙舟队，大家都演练了好久，还想着要在此次龙舟大赛上拔得头筹，好好煞一煞男孩子们的威风。

钟飞霆自己甚至还担任了龙舟队的太鼓手，可现在马上就要出发比赛了，这李嬷嬷居然拦住她，说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