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杀我，何干 (1/2)

申目谌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每说完一句话就像是被抽掉一丝气，没过多久又躺下去昏睡了过去。

之后只需再服侍殿下喝下两次药就可以恢复健康，莫子然很放心，就将此事交给了彦东，彦东做事不靠谱可让他去煎两次药还是有能力做好的，不然实在不符合从三品的阶品能力。

彦东听完莫子然的话，应声哦了一下，正想着向莫子然请教一些照顾殿下的方法，抬眼却看见他径直朝门外走了去“你干嘛去？”回忆殿下醒时并未吩咐也没有下达任务。殿下一睡莫子然就要离开，他那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

“去查马如姛地址。”丢下一句话后，莫子然消失在了彦东的视线中。

彦东没有想太多，先前殿下好像确实有让莫子然查马逵妹妹，想到这里他回过头继续照料着申目谌。只是他没有意识到，先前不仅是殿下还是别人都不知道马逵的妹妹叫作马如姛。

其实莫子然早就得知了马逵妹妹信息，只是在刚才，见殿下身子不适才没有说出口。

马逵的妹妹叫做马如姛，父母双亡，可以说在阳承是举目无亲，家里住在东边苏月河旁的林子里，当莫子然赶到那里的时候马如姛已经没了踪影，问了一圈下来大家都表示说前一段时间有一帮男人将马如姛带走了，听邻里根据那些男人服侍的描述，应该是御城人，这么一想应该是申子天派来的。

人没有找到，但莫子然还是获得了一些信息。

根据邻里说的，那马家不止不富裕还十分穷困潦倒，马家朝上三代都是学武的，犯了上头的事情一夜之间便空了屋。巧合当时马逵与妹妹出门打猎，巧妙地避开了掳人过程，那一年那两个孩子十岁。

马逵不敢在阳承找活只好到御城。

之后的每个月马如姛都哥给自己的生活费。马逵当上了御用护卫以后整日为申子天效力来获取更多俸禄，没几个月就收到妹妹患怪病的消息，原本邻里人都以为马如姛死定了却没有想到在某一个清晨，几个男人将马如姛带走，从此也就无音讯了，这么看来马如姛应该就在御城。

申子天与申目谌两兄弟虽然都十分有谋略，可仔细分析下来申子天更阴险。莫子然担心殿下迟早会败在申子天的手中。一路上想了很多，老皇帝死了之后朝中变得很乱，申子天几乎将眼线布满了整个御城，若是申子天想藏马如姛，那么想要找到马如姛是极其困难的。

只是，现在他没有想那么多，今后的事情还未能定夺，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现在，他要去找那个人，将那件事办好。

莫子然朝前走着，穿过了闹市走过了苏月河，一栋小木屋清清楚楚地映在了眼帘中，这就是黎晚泩在阳承的住所，他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

他对黎晚泩认识不多，大多也都是从申目谌口中听说的。有一回，自己正在对殿下汇报任务进程，申目谌第一次开了小差，知道黎晚泩喜欢读书，申目谌连夜找来了最出色的盲文官将一些正藏版的书籍译成盲文制成书，可后来还未送出手便传来了寺庙灭门案。

莫子然从未见过她，他知道她救过殿下却不知道她的听力如此过人，这个女人确实有点心思，昨日也是让他开了眼。

她能听出自己在树上的声音，那就一定听到了剑出鞘的金属声，可她不仅没有大声呼救也没有将自己的事情告诉身边的老妇，要知道，只要她说了，在树上的莫子然就会暴露。

他想了一夜都未想明白为什么她没有大声呼叫。

“黎姑娘~婶儿要去集市采购晚膳食材，姑娘好好呆在屋内别乱晃，小心迷路…..”

只听闻一老妇人提着菜篮子从屋内走出，朝屋内喊了一句便朝林子外走去。

见老妇走远，莫子然大步走近了屋子，集市离这里不近，这样的老妇购买食材总是喜欢挑挑拣拣，这样来回就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所以莫子然很放心地靠近了屋子。

前脚刚踏入屋子，屋内飘出了一个沉闷的女声“你终还是找来了。”

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黎晚泩坐在窗台边上，脸朝向窗外的某一处。

虽未朝门，可她很快注意到门口出现的味道，这个独特的味道让她放下了手中冉冉着热气的茶杯，双眼空瞳着望向门口莫子然的位置。

昨天她就听见了刀刃经过刀鞘内壁发出的金属声音，很明显，他想要将自己杀了。

莫子然看着她，晚霞透过窗户淡淡落在她的脸上，另一半照不到霞光的脸颊阴阴的被阴影所覆盖住，屋内没有很暗，他却看不到她的表情，与她的声音一样淡然置之。

这一次他不是因要除掉她才特地到这边来，当她面对他表现出的模样与先前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虽然知道她不会惊慌可也不至于表现地如此淡然。

她直挺挺着腰板，明明就是一个盲人，可她只要坐在那，在夕阳下，瘦瘦弱弱的她居然展现出与她形象不相符的气魄。

“你这个女人真有意思。”莫子然笑了一声，这个盲女倒是与平常妇人不大一样，“你难道不怕我吗。”他故意让声音低沉下来，寒得让人无法靠近，希望能从她的神情中看见一丝惊怕。

可她没有，她听到他这般说，显示只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扶着窗子缓缓站起了身，修长的衣裳挡住细腻纤柔的身躯，右半身被光束照出形而左边却殷殷地陷入了阴影的黑暗，她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