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山西票号 (1/2)

李治歌本就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对此事也没有放在心上。雨薇就更不会在意了。

丫鬟在一旁给众人布菜，大家本就是初次相见、也没有那么多的话急着说，便静悄悄地用着膳。

午膳之后，丫鬟们捧了清茶进来给众人奉上，可房姨娘却有些坐不住了。

雨薇见了，也不想再生波折，低声吩咐露儿几句，便让露儿带着房姨娘去挑选首饰了。

看着房姨娘瘦弱的背影，郡守大人的眼底就露出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来。

宋姨娘不加掩饰地轻笑起来，心中暗爽，房姨娘啊房姨娘，瞧你这般猴急地选什么首饰，不过是为了让老爷再迷你几分罢了，若你见了老爷刚才那个眼神，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么不知轻重呢？

郡守夫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微笑着和雨薇搭着话儿。她嫁给郡守大人十余年，若说一开始还对夫妻情分抱有什么幻想的话，那这点情分也早就因为两个姨娘的进门而消失殆尽了。如今剩下的，不过是好好地扮演好自己为人妻子的角色罢了。

而这房姨娘，不错，她是年轻，是美貌吗，是很得大人喜爱，可多么标致的美人儿也都会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古话说得好，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别管你是多么得宠的姨娘，你也就只是个姨娘，年轻时夫君宠爱你、娇惯你，可你若是老了，夫君也会头也不回地厌弃你。若是有个儿女还能有个依靠，可若是没有儿女，到老了凄凄惨惨，不过是等死罢了。

再说着房姨娘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一点儿也不知礼数，当着贵客的面竟能这般做派，把老爷的脸都给丢尽了！好在王妃仁厚不怪罪，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翻了脸。

老爷再爱你，还能比得过爱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吗？真是蠢货，不足为惧。

郡守夫人想到这里，再看了看另外一桌宋姨娘的表情，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几分。

听说郡守夫人允让宋姨娘做向导，带雨薇在玉门关四处转转，李治歌也来了兴致，笑道：“郡守大人有公务在身，本王这样闲散，也不必大人来亲自作陪”，说着又转过头来对郡守夫人道谢：“有劳夫人安排，本王也是第一次来玉门关，还要跟着王妃沾沾光，一道去四处走走看看！”

满屋子的人，就属他地位最为尊贵，自然没有人会有什么异议。

等众人又说笑一阵，就有底下人来回禀，道：“回禀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

雨薇和李治歌初来乍到，自然恨不得赶紧去四处转转，可刚用了午膳，就算自己不想午休，也总不好害的宋姨娘因为陪他们，也睡不了午觉。

可宋姨娘却看出了两人眉梢眼角的兴奋，笑着开口问道：“王爷王妃若要睡午觉，午休起来唤妾身就是；若是两位不睡午觉的话，咱们这就出发，妾身平日里一贯是不睡午觉的。一切，都看王爷和王妃的安排！”

这话的意思是，让李治歌和雨薇两人不要顾忌自己。

她已经这样这么直率了，两人自然也不再推辞，高高兴兴地起了身。

虽备了两辆马车，可也只是为了回程时用的，出发的时候，三人就悠闲地散着步。丫鬟们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主子们有主子们的交际，丫鬟们也有丫鬟们的社交。宋姨娘身边的两个小丫鬟也边走，边向露儿几个介绍着玉门关的风土人情，露儿和梅香几个听得津津有味。

兰芝就悄悄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碰梅香，道：“你不是说害怕吗，现在还怕吗？”

梅香正左顾右盼地看着周围的景致，被她这样一问，不好意思起来，道：“我没出过远门，想想自然害怕”，顿了顿，又嘟囔道：“再说了，这还没有启程去笛棉呢，我还是有些忐忑”。

兰芝就笑着低声安慰了几句。

“此处怎么会有个山西票号？”露儿很好奇，指着街巷右边的牌匾，道：“此地离山西这么远，怎么会有个山西票号？”

她的声音也落在了前头三人的耳朵里，大家顿顿了顿，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果然见到了一个小小的牌匾，上面写着“山西票号”四个大字。

宋姨娘见大家都很有兴趣的样子，便笑着开口道：“郁闷关虽然偏远，但也是东西贸易的必经之地。不管是做丝绸生意、茶叶生意还是皮毛生意的，只要是在长安和笛棉之间往来，都必须得经过咱们玉门关，这些商人们总不好随身带着银子，一来呢，是银子太重，随身带着不大方便，二来呢，随身带着银子的话，未免目标太大，容易在路上引来盗贼或者劫匪。因此啊，但凡是有商人的地方，就多半会有票号钱庄之类的，毕其随身带着银钱方便很多呢！”

“听说也有专门押送银钱的镖局，可是这镖局目标就更大了，更容易成为劫匪的目标，也不能保证银两长途调运的安全了，这钱庄票号之类的，靠着给商人们的汇兑生意，倒也做得红红火火。原来只知道长安城里遍布钱庄票号，没想到，在这玉门关也能见到”，雨薇连声称奇。

李治歌挑了挑眉毛，真是没有想到，雨薇竟连这些商贾之事也懂得一些，原来还以为她只是个熟读圣贤诗书，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呢，没想到，她和别家的大小姐如此不同。

念头一转，他又想到，雨薇既然懂得这些，那以后由她来主持王府的中馈，一定是很妥当的。想到这里，他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暗道：原先母后逼着我娶慕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