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前尘旧事 (1/2)

朦胧的月光下，李家客厅里，灯火通明。众人齐聚一堂，静静的聆听李善人的回忆。

当年，李家在李裳的带领下，商通南北，如日中天。因为，跟皇室沾亲带故。所以，整个南赡部洲，都是李家的商队。整个大唐境内，李家可谓是名满天下。

李善人依旧记得那天。整个建业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中。

李裳整理好衣衫，大步走出府门。前来道贺的百姓，络绎不绝。当时，李善人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跟在李裳身后。骄傲的昂起头。因为，那一天，李家最大的船队，终于准备就绪。

喧闹的锣鼓声中，李善人亲自跟着哥哥，走出建邺城。东海边上，白色的船帆布满整个海面。

当时，整个建业都沉浸在新商路开拓的梦中。一切都仿佛在梦中。

东海海港上，李家的仆人们，将堆积如山的货物，搬上商船。一队队的护卫，鲜衣怒马。走上大船。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李裳跟前来送行的家属，水手的家属，挥手作别。船队收起缆绳，船锚。开始启程前往东胜神州。据说，那里有一个伟大的傲来国。所有的一切都是南赡部洲缺少的。那里，美女如云，金银成屋。就连烧火，都是点的香料。

李家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踏上行程。

说到这里，李善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渐渐有些低沉。

整个建业都在等待，李家也在等待。等待那丰收的喜悦。谁成想，李家就好似触碰了不该凡人触碰的领域。一场巨大的风浪，在东海升起。无穷无尽的飓风，摧毁了东海的一切。包括李家修建的巨大海港。还有那一只满含建业所有人期望的船队。

当一切风平浪静，当接天连地的飓风消散。浮现在东海海岸的，只有随风而来的残片。那是船队的残片，也是梦的残片。一个整个建业百姓的梦，被天地间的伟力，摧毁了。

所以，孙老头为了寻回自己的儿子，一直在建业城门处，等待着。收购着。他希望，能够买到一只带他畅游东海的宠物。去寻找自己丢失梦想。自己的根。

所以，王大嫂十几年如一日的，拉扯着小飞长大。希望有一天，能够等到那离家的男人。

渐渐的，整个建业从梦中醒来，再次繁华起来。但是，这样的繁华，却建立在无数的侠客身上。东海的异变，引来无数的侠客。踏足这个小小的城池。众人希望，在这个离天地伟力最近的地方，踏上那条通往山巅的路！

大厅里，只有李善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那骨子里的哀伤，仿佛流水，缓缓淌入众人的心田。龙儿早已泣不成声。

李善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继续说道！

大风浪结束的第二年，李善人便开始做一个同样的梦。

梦中，李善人仿佛代替了自己的哥哥，站在巨大的商船船头。当迎面而来的风浪，狠狠的砸下的时候。李善人只觉得自己一下子仿佛陷入了一个梦中。一个永远也不愿醒来的梦中。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密封的空间里。那里，没有食物，没有空气。人生存所需的一切，都仿佛离他而去。他捂着饥饿的肚子，却喘不上气来。他忍受着寒冷的侵袭，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这一梦，便梦了十三年。孩子已经长大，但是，他却依旧沉浸在梦里，苦苦的寻找着出路。

直到今天，地狱灵芝的出现，仿佛补全了最后一丝遗憾。当地狱灵芝出现在满是黑暗的空间里，一道隐隐的缝隙出现。李善人手指用力的扒着缝隙。嘴里发出一声声的低吼。但是，缝隙却纹丝不动。

就在李善人绝望的时候，一片莹莹的绿光，顺着缝隙流淌进来，他感觉自己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那缝隙终于被他撕开。

当他踏出那个地方的时候，也是他梦醒的时候。

说到这里，李善人嘴角闪过一丝苦笑。低声说道“我终于感觉到哥哥当时的绝望，但是，我却不能帮他！我真没用！”说着，泪水隐隐滑落。李善人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李四连忙拦住。

李善人满怀希望的抬起头，看向小乖。祈求的说道“姑娘，我求求你，带我去见我哥哥！”

小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斟酌着用词。小声说道“不是我不带你去，但是，东海海底，你进不去。况且，人鬼殊途！见或不见，又有什么分别？何不祈求你哥哥下辈子能够投个好人家！”

李善人的眼神顿时暗淡下来。猛地擦了擦眼泪。大声说道“李四，笔墨纸砚！”

“诺！”

李四连忙下去准备！

龙儿擦了擦眼泪，凑到小乖身边。搂住小乖的胳膊。无声的沉默着。

不多时，李四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

李善人一把提起笔，沾满墨水，却写不出一个字。握笔的右手微微颤抖，李善人眼角再次滑落泪水。嘀嗒，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溅起一丝波澜。

“员外？员外？”逍遥小声说道。通红的双眼静静的看着李善人！

李善人一把擦掉眼泪。终于写下了一个字。那是一个吾字！

“吾兄李裳，.........................................”李善人奋笔疾书，足足写了十几张宣纸。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笔。

李善人亲自整理好，递给小乖。通红的双眼里，满是祈求。小乖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

李善人顿时低下了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