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从不听课的天才 (1/2)

“苏晨你能不能行啊！”

“对啊，做不出来就直说吧。”

“我押五毛赌他做不出来。”

意识刚一回归苏晨就听见班里以周一凡为首的小集体自己指指点点，他抬头环视一圈，发现周围人都面带嘲弄不屑的看着自己内心冷笑一声便从兜里掏出徐志摩的诗集。

他的这一举动引起全班人的注意，一个个都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装模作样，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现在我押一块，有没有人加注。”

“做不出来就别丢人现眼了吧。”

在周一凡等人的起哄声中全班人都逐渐看着苏晨议论纷纷起来。

苏晨并不在意这群苍蝇的嗡鸣打开诗集随意的找了一首诗，在默然酝酿了会儿情绪以后，他开口了。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苏晨望着窗外语气轻缓的念出这一段话，他的表情陶醉得像是在回忆在思索。舒缓的节奏，轻盈的动作，缠绵的情意，同时又怀着淡淡的哀愁。尤其是在最后的“西天的云彩”上他的语气低沉充满了不舍与怀恋。

全班同学寂静了，虽然他们品味不出其中含义，但苏晨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一双充满魔力的手重重的抑制住他们的咽喉让他们紧张得不能呼吸。

周一凡那帮跳梁小丑呆滞了，他们张开嘴楞楞的看着正在朗诵的苏晨，一个个脸色羞怯得通红跟被人抽了几巴掌一样。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苏晨没有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他的心神全部投入到诗中去体会诗里的韵味含义，并试图用语言将它叙述出来，他的语速陡然加快了，平稳的嗓音夹杂着一丝丝颤抖好似看见了难得一见的美景为之着迷，荡漾二字念得婉转悠长令得全班所有人浑身一颤仿佛被带到一片充满诗情画意的美景之中。

朗诵的最高境界不是饱含深情言语动人，而是声音能颤动人的灵魂让人感动，此时苏晨就完美的展现这一点，他的声音细致入微到每一个音节令人沉醉，他的动作饱含深情让人为之着迷。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三高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念着念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这是一种明静而自由的笑容，包含了幸福与爱、回忆和温暖，仿佛他整个人都沉醉在美妙的景色中难以自拔。

都说一首成功的诗不在于辞藻多么华丽，蕴意多么丰富，而是能带动人的情绪随作者一起悲喜，苏晨他做到了，他的诗令得周围人听他的诗也跟着笑了起来，令得班里的气氛在此刻温暖明媚起来，每个人都是幸福的。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苏晨的笑容突然又变得忧伤，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眼睑低垂面色灰暗低落的样子清晰可见，阳光的积极和情绪的低沉形成反差将希望破灭的无助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刻，林雨柔看痴了，全班人看痴了，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苏晨的朗诵声掌握。

“寻梦？”他突然摇头失笑一声，语气里满是疑问。

“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对往昔生活的回忆与留恋被他迟缓的语速展现得惟妙惟肖，而脸上追忆的样子也更加深切。不过这样的情景没持续多久，下一刻苏晨的语气又突然激动得急促起来，那是种被压抑许久的痛苦想要酣畅淋漓发泄出来的急促声。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三高！”

所有人的心被抓得紧紧的，每个人只感觉心中的情绪被压抑着想要去爆发，想要去发泄，想要去痛痛快快的大吼，可是最终却只能沉默。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苏晨又放缓声调低沉的慢念，这首诗蕴含不舍的感情也在这一刻到达了最后的高潮。

诵念完毕苏晨合上诗集静静的站着，全班寂静没有人为他鼓掌叫好，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首诗所营造的氛围中无法自拔。这番静谧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被一个女生的哭泣打破全班人才醒悟过来。

“我想起了我的高中。”那个女生哭诉道，难过的样子仿佛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讲台上的林雨柔眼睛红红的看着苏晨，半晌才出言问道：“这首诗叫什么。”

“再别三高，高中毕业时写的。”苏晨声音沙哑的回应，显然他的情绪也被真正的调动起来。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普通同学只会觉得这首诗很美，那会想到其中蕴含的诸多意境。只有像林雨柔这样的专业人士才会露出一副见了鬼的惊叹表情。她眼神复杂的看着苏晨，张开嘴又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带领全班同学一起为苏晨鼓掌叫好。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现代诗，没有之一。”

“是啊是啊，说苏晨不会写诗的那简直就是在放屁。”

“听这首诗我想起了难忘的高中生活，好想哭。”

全班同学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苏晨这首《再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