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一百二十八章 大战前夕 (1/2)

韩信决定离开固陵前往彭城时，汉军已向楚军正是发起进攻战。从陈下至淮水整条战线都被调动起来，一时间数个战场天昏地暗。也许是考虑到对方的身体状况无法随军颠簸，秦晓遇在凌展的百般说服下勉强同意留在固陵等待刘邦入城。

“晓遇，从现在起你一定要记得——”凌展怕她倔脾气一上来会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刘邦是你的生父，吕雉是你的继母，不管你对他们有多陌生…他们都是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要学会好好跟他们相处。”

“我的亲人只有你和小魁。”秦晓遇面有难色：“这么些年我好不容易从虞子期的角色转换回来…现在又让我去做刘邦的女儿…你不怕我精神分裂啊？”

“秦晓遇！”凌展叫道：“你当初跟我抬杠的勇气都哪去了？我刚穿越来的时候不也对他们望而生畏的同时还在来大姨妈么？”

“我知道了…啰嗦，”秦晓遇撇撇嘴：“只要拍他们土狼一样的马屁就行了不是…”

“唉，他们至少不会伤害你啊。”凌展心里堵得难受，如果不是这不争气的身子，他早就头也不回地带着她们母女隐居到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世外桃源了。“在刘邦心中，将阿娉的幸福赌在了政治立场上本就让他心有惭愧，如今决战在即，面对失而复得的女儿他一定会好好的疼爱珍惜你。”

“我可不稀罕…”秦晓遇的倔强并不是出于矫情：“当年我孑然一身得适应这个陌生的世界，可没想过是要靠着疼爱活下去的。早知道要在刘邦这个糟老头子屋檐下看后妈的脸色，我还不如留在项羽的身边——”

“你——”凌展的脸色瞬间铁青，女子的直言快语如一把尖刀般毫无预兆得刺进他脆弱的心。

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秦晓遇慌了手脚：“凌展…凌展，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展摇摇头：“没什么，你说的没错…是我没用。不仅无法给你安逸的生活——甚至连你的尊严都要被践踏…”

“凌展——”秦晓遇摇晃着他的肩膀：“你别这样，我是无心的…我只是…我只是不愿意躲在刘邦的背景下…看他们…这样对付小魁的父亲。”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微微侧着脑袋看凌展的反应。

“我明白。”凌展点点头，“小魁…给他改个名字吧。从现在起，叫他凌魁。”

“恩坏蛋是怎样变成的。”

至少在刘邦身边，不能让人看出小魁是项羽的儿子，原因心照不宣。

韩信临行之前来看往凌展，秦晓遇带着儿子出去玩了，只留他们两人说话。

“彭城那边都部署好了么？”凌展轻咳两声，虽然他不知道所谓的战争与自己还有没有关系，但还是不由自主得关心了一下局面。

“恩，”韩信点头：“彭越从西面一路紧逼，汉王的人马也已经快到固陵了。如果不出意外，项羽会先往旧都撤军，他必定以为我等从彭城撤出后仅留下星点镇守…”

“却想不到，等待他的会是常胜将军的主力部队。”凌展凄然一笑：“斩断楚军有生力量仅靠韩大哥一师奇袭足矣，只是项羽骁勇善战，要他人头却是不易。”

“战争本就是一场胶着翻斗的棋局，贪功胜大必然一败涂地。”韩信道：“我从来没想过一战就能拿下项羽。”

“你这是做好了他会率骑突围的准备吧。”凌展心想：后有韩信追堵，前有刘贾紧逼。若如张良所料，非垓下而无处可去…一代天骄西楚霸王，终究还是难逃历史的宿命。可是——凌展的心里隐有一股不甘的扭曲：“韩大哥…项羽可不可以不死？”

“灭楚废项，我是跟汉王立下军令状的…”韩信道：“至于项羽可否不死…凭你对他的了解，他肯被俘虏么？即便肯…又肯投降归从么？即便从…汉王又肯信么？即便信…三军又肯服么…”

凌展哑口无言，只是低低咳嗽几声。窗外传来孩子们嬉戏的声音：“人说女大三抱金砖，看小魁跟女舒玩得这么好…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有这个缘分。”

女舒是韩信原配所生，韩信成为汉上将军那一年娶妻，虽无多少情分但也相敬如宾，可惜妻子分娩时死于难产。留下的一女，虽然自小得不到细腻的母爱，她却有着比同龄孩子更成熟的心智，随着父亲的金戈铁马声中长成如倔强乐观的一株小苗，浑身散发着永动的生命力。凌展和晓遇亦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孩。

“小魁这孩子也是非常惹人喜爱…”韩信望着窗外，不由轻叹一声：“只可惜…说不定我会亲手杀了他的父亲呢…”

生为蝼蚁心比天高，凌展靠着床慢慢闭上眼睛：到底上苍还要作弄多久…

“我走之后，戚妍和女舒要托付给你照顾了…”

“什么？”凌展一下子炸开眼睛：“你不带她们走？”

“我是去前线打仗，如何要带着妇孺？”韩信不明白凌展缘何这般激动。

“你把固陵让给刘邦，如何将家眷也留守给他？”凌展简直气得半死：“韩大哥，你听我说…一定要把她们带在身边，没有什么比你的视线里更安全。”

“我身为联军主帅，汉王的天下一大半都压在我的肩上…你觉得他会在后方动我的家人么？凌兄弟…你这是怎么了？”韩信有些莫名得盯着他：“当时是你把我从楚带至汉营…却处处流露出要我提防汉王的意思…为什么你会认为汉王要对我不利？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