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新年 (1/2)

凌展信得过张良，不管是当说客还是当刺客他都能游刃有余。但撒一个谎就意味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所以他有预感彭越未来的反叛也许就此埋下了伏笔。

三日之后，一切按照计划进展。彭越率其部下一万三千人及自楚所借的五千人，杀掉了彭城来的监军，摔碎了魏王豹赐予他的将印主动投于刘邦。张良告诉凌展这算不得反间计，魏王与怀王心怀鬼胎在前，己方不过是推波助澜一下而已。

凌展好奇，缠着张良告知计策详情，未果。

“这种事本就该严密控制知情人的数量，”张良笑道：“不将你灭口已算客气的了，哪有你这般不识好歹来求死的？”

“好歹是我给你出的计策啊，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凌展觉得自己忙活一大顿，最后还是被排斥在外圈的那一个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是韩信的计策吧。”张良轻笑一声：“我收你当谋士，没想到你还有个更厉害的谋士。”

“谁出计策不重要，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凌展使出耍无赖的经典手段：“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跟韩大哥交代啊，我就说你抢了他的计谋夺了他的功劳——”

张良脸上的表情异样了一瞬间，嘴唇摆出个无奈的口型。凌展看得出：那是无耻两个字。

“这张密令——”张良把竹简递给凌展：“上面有怀王和魏王豹的笔迹…只要仿造一封看似不小心被劫的通信并附上那枚扳指做辅证……”

“原来是这样，”凌展之前还在想用什么方法来说服彭越相信证据并死心塌地得投靠刘邦，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无所作为的同时设下圈套等他自己上钩。

“当然这封信里夹杂了沛公对整件事的分析知晓和斥责的证据，令不明真相的彭越更加深信沛公是个顶天立地伸张正义进而可以投靠的人选。”张良停顿了一下：“模仿笔迹这个技能，我还是第一次展露。”

汉军行至昌邑附近已是将至年关，最新的战报上说项羽已到达漳水。先派英布和陈武率两万人先行渡河，二将一路连连捷报。但巨鹿情势远比想象中危机，赵将陈宇抵御不住，一次次催促楚军加快进程。于是项羽趁热打铁下令破釜沉舟，烧毁所有帐篷行装每人只带三日的口粮，以示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来决一死战。秦二世三年正月，项羽于巨鹿大破章邯军，俘虏秦将王离，秦将苏角涉间阵亡。

此时刘邦与彭越佯攻昌邑而不克，回令于彭城的同时已经依谋士郦食其的策略取得了陈留的丰盈粮草。至此除夕将至，口里淡出鸟来的汉军终于有了一次打牙祭的好机会。

营里宰了几口猪，多久没见到荤腥的士兵们眼睛都绿了。而凌展自从穿越到这里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说实在的，怀念起家乡的外婆红烧肉和清蒸多宝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样艰苦的环境里哪怕吃上一顿猪肉白菜馅的饺子都是多大的奢侈啊。说到饺子——源于古代的角子。早在三国时期，魏张揖所著的《广雅》一书中，就提到这种食品。现在可是秦汉时期，这东西估计还在娘胎里酝酿呢。凌展可不管那么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溜到伙房在火头兵愕然的眼神下和面剁馅一气呵成。凌展在家的时候当然也不会做家务，何况在满超市都是速冻食品的时代更是轮不到一个家境良好的男孩子亲自动手包饺子。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饺子的样子他可是做梦也忘不了。虽然最后的成品有点惨不忍睹，他还是乐颠颠得捧着去找张良。

张良正伏案写着些什么，凌展走过去他也没有回避的意思，想来不是什么隐私。桌案上摆着的是一块块巴掌的大小竹片，用利器削制而成精巧的样子。张良用比在上面写着自己的姓名籍贯和身份，凌展大吃一惊：这不会是名片吧！张良告诉他这是新年时期互相拜访时所所要呈上的名刺。

“哦！原来就是最早的贺年卡了！”凌展摆弄几下，依稀记得说中有记载：我国的贺年卡，最早可追溯至秦汉时期。当时的人们在新年互相拜访时先要呈上一张名片通报姓名、籍贯和身份，名片以竹木削成，因而称作“名刺”或“通刺”，这成为贺年卡的雏形，不过当时尚未通用于民间，主要是官僚和士大夫们的贺年之物。

“我都多少年没写贺年卡了，给我两个！”凌展毫不客气得坐下来提笔写下了一行：ylovekittyqin！xoxo

kitty是秦晓遇的英文名。

“这是什么鬼画符？”张良望着凌展笔下歪歪扭扭的字母。

“家乡语言…”凌展不得不叛国一把。“我们的贺年卡都这么写。”

“贺年卡？”张良饶有兴味得重复一遍：“这名字不错。”他抬头望了一眼凌展端来的食物，虽然香气扑鼻但形色实在不敢恭维：“这是什么？你们家乡的食物？”

“这叫饺子，我们过年的时候都吃这个。”凌展挑了一个稍微囫囵点的，“你尝尝看——”

“话说你的家乡在哪里啊？”张良问道：“既然你是一个鬼魂不是应该不冷不热不痛不饿的么？为什么你还要吃饭，受伤了还要休养，人死变成鬼如果你死了是不是就变成人了——”

“停！”凌展被他问得一个头两个大，“有吃的还封不住你的嘴啊！我怎么会知道，如果受了伤可以不疼痛我才要巴不得呢。”但他转念一想这也不好，没有感觉岂不是做ai也不爽了？

“这东西虽然难看，但确实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