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玉擒故纵 (1/2)

其是凌展更希望被分配在骑兵营，他知道古代的主战兵器并不是刀枪剑戟，而是弓弩和战马。骑兵的速度和冲击力不是任何步兵分队能比的，不管是胜战还是败战活命的机会总归更大一些。

而在步兵营里，格斗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步兵手中的长枪组成一道无坚不摧的枪林，一起向前推进。作为一名步兵，最关键的功能就是跟着大家一起走一起刺杀，即便死也要保持方队的队形整齐。方阵一旦被敌方骑兵冲散，下场就是被拦腰截断各个击破，死得连个招呼都不打。

所以日常训练除了进退刺挑的基本动作，更重要的是下盘坚稳。凌展觉得那动作就像一边走路一边在拉屎…

我怎么能把自己陷入最最危险的境地啊！凌展懊丧了整整一个晌午，但训练的时候他不敢丝毫马虎，每一招每一式都决定着他能否在最残酷的环境中有机会存活下去。

吃饭的时候凌展一直是跟自己伍里的几个弟兄在一起的。经过今天早上这件事，毛小豆简直把凌展当成了大哥，屁颠屁颠得先挤进去给他抢了碗浓汤。

“凌大哥！来这坐！”毛小豆跳起来招呼着。

“你小子，有奶就是娘啊！”莫大勇扒拉一下毛小豆的脑袋，一屁股坐在他俩对面：“话说凌老弟，你还真有两下子，祖上是什么…相玉世家？你过来给我看看…看看我这扳指——”莫大勇从腰带里摸索出一个玩应。凌展差点呕出来，尼玛你不会是从裤裆里掏出来的吧！

那玉扳指墨中带白色泽通透，雕刻的工艺着实不是凡物。“这…从何得来？”凌展打量着莫大勇，此人五大三粗大字不识，不过一介平民出身，这样的贵族之物在他手中料想有些渊源。

“打草场得来的——就在三天前，”莫大勇低声道。

所谓打草场，指的就是打劫过往商旅。凌展心里一沉，皱了皱眉头：“莫大哥，这要是被队率发现了…”项羽军纪严明，这样的扰民之事断然不会允许。

“唉…队率拿大头我们拿小头，战况吃紧粮饷空缺，兄弟们若不是指着自给自足早饿死几回了。放心，不过是个商贾之家，不会暴露身份也没害人性命”纪律是纪律，只可惜上行下效往往拷贝走样，屡禁不止也属正常。

而这一系列内部忧患，往往注定了止步问鼎的命运，国者无王不兴，无民却不立…凌展发了一会呆，直到莫大勇把他喊醒：“凌老弟？你快看看啊——”

“莫大哥，我劝你还是把这东西收好，不要轻易示人。”凌展把扳指退还给他：“这玉，是秦宫之物。”

“这——这…。”莫大勇张大了嘴巴当时就怔住了。

“这说明，盱眙可能混进了秦人…”凌展严肃道。“另外，小豆，一会午休你可悄悄回到营房。看看哪一块床头泥土翻新，就能在下面找到你娘留给你的玉佩了。”

“啊？！你不是说——那玉佩是不详——”毛小豆惊讶道。

“那是诳人的，”凌展笑道：“是为了吓唬偷盗之人，骗他将玉埋起来而已。那是你娘的遗物，你可好好收起来不要再丢了。”

“好一招欲擒故纵呢。”凌展觉得身后一片阴凉，八尺的汉子不知何时屹立于他身后，声音不轻不重倒是饱满的称赞。

“阁下是？”凌展看他面相觉得熟悉，好像是同一间营房的兄弟，但叫不出名字。

那人没回答，笑笑径自走开了。

“这谁呀？”凌展问眼前的两人。

“韩大个儿，”莫大勇望着他的背影，有些许不屑：“隔壁伍的小兵——自视甚高的家伙，有什么了不起！”

“大勇哥，我倒是听说他武功很厉害的！”毛小豆望着那雄伟的背影不由得啧啧两声。

“那有什么用？不过就是个小兵卒子，还没老子混得好。”莫大勇啐了一口唾沫。

午休之前，三人悄悄潜进空无一人的营房。一切都在凌展的计划中，毛小豆顺利得在一个床头下挖出了玉佩，他有些不可思议得望了望那床铺，心有余悸得对凌展说：“真看不出来…王二饼那么老实的人…”

“这叫人心隔肚皮嘛！下次小心点——”凌展道。

“他奶奶的，不行，我得去找张侃理论理论。他怎么看小弟的？偷鸡摸狗的搞到老子的人头上了！”莫大勇咽不下这口气，转身就要往外走。被凌展一把拉住：“算了吧，大勇哥。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得把玉佩找回来不就完了，何必小事化大呢？”凌展当然看得出这军营里拉帮结伙得再普遍不过了，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看。

“我怕他个鸟！咱们理直气壮，他偷了东西还不让人说啊！看我去龙将军那参他一本！”

“那这梁子可就结的深了。大勇哥，你打草场的事想必也瞒不了这一个营房的弟兄几多吧！”凌展分析利害，莫大勇终于作罢。

凌展回到演练场，下午的训练相比之下没那么紧张。冬日的太阳暖洋洋的，几个老兵在耍钱，几个小哥在胡侃。凌展站在高处，远远望着后营房，那里是军营里杂役的休息之处，火头房也在那。

来这里已经五天了，不知道玉窈怎么样了，他决定去看看她。

玉窈此时正在井边刷着堆积成山的锅子，她粗衣布裤不施粉黛，恬静淡然的表情好似这一切都不构成烦躁和辛酸。

凌展知道，虞莨出面打了招呼，玉窈的工作量已经算是很轻松的了。但对于出身世家的大小姐来说纤纤玉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