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劫牢 (1/2)

“将军，要不要继续追？”士兵们围住那被惯性慢慢缓冲数十米的车辇。

章邯望着绝尘而去的二马，摆摆手：“不必了，把这老家伙弄回去，不由得他们不来自投罗网！”

“停下！停下！”项羽拼命扯着缰绳，那马却丝毫没有松力的迹象，“阿莨！”他一手揽住虞莨的玉腰，另一掌冲着马头狂劈而下。好一匹高头大马竟被他一掌活活击晕，当场四蹄一散轰然倒下。项羽抱着虞莨借力腾空落地，眼看着凌展的马后来居上。他双腿开弓，凭空扯住马笼头，如千钧磐石一般拖住这庞大的牲口！凌展惊叹于他的神力，然后连滚带爬的再次跌落项羽的怀中。

“二叔！”项羽咬着牙，一拳击打在树干上，树枝震撼着簌簌而落。

虞莨抹着泪水，走到他身后环抱住他：“羽…”

凌展手足无措得站在原地，这个时候落跑是不是会更好一点？但此事毕竟因自己而起，人家救你性命你害人家丧命，这于情于理在哪个时代都说不过去。

“阿莨，你跟阿娉姑娘先回会稽…我回去看看。”项羽回过身拉着那匹健好的马。

“羽…”虞莨的担心无疑写在美丽的脸上。但她知道，项梁与项羽亲如父子，如何叫他放弃救人自行逃命。

“我…我跟你同去吧。”凌展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自己五短身材，瘦小娇弱又全无战斗力。

项羽摇头：“不可，你去非但不能有助反而令我缚手缚脚。”

“项大哥，此事毕竟是因我而起…”凌展挤出两滴眼泪：“我扮成女子，他们认不出来的。我可以帮你进城打探消息。”

其实凌展另有目的，这样脱离轨道的情节让他有点不知所措，项羽孤身一人前往会遭遇到什么是他无法想象的。

唯有跟在身旁才好见机行事，更何况有项羽保护总比跟虞姬同行来的安全。

但是，置身其中的凌展望着这对惜别的小夫妻，内心有丝丝钝痛：我该告诉他项梁被长矛刺中伤势严重生死未卜么？还是说我该更狠心的告诉他即便救得出项梁，这个含辛茹苦的叔父还是要死于起兵后不久的一场遭遇战里，凶手依然是章邯？

“羽…就让阿娉姑娘与你同去吧，你一个人暗处行动，有个人帮你把风观望也是好的。”虞莨在项羽的扶持下登上马背：“羽，我回去就让子期和季布将军来接应你。你要小心啊——”

那匹被项羽打得脑震荡的马这会儿才慢悠悠得爬起来，“阿娉姑娘…其实你不用…”

“我不是自责，而是因为我觉得项大叔是好人，是我的朋友才想要去救他的…”凌展径自去往马背上爬，项羽点了下头，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东西。然后他弯下手臂叠掌，托着凌展上去。

凌展心潮澎湃，在西楚霸王的胸怀下，自己就像个刚孵出来的大鸡崽子。有个照相机就好了，记录下这逆天的一瞬间。

正午时分最是热闹，人来人往才比较容易蒙混过关。由于官府捉拿了项梁，这会该是急着审讯也就放松了盘查。

官府告示上陈列了项梁被捕一事。项羽长出一口气“太好了…二叔还活着…”

也许这只是官家引蛇出洞的伎俩，但凌展不忍心点破。

但项羽自己也想的透彻，脸上的轻松一瞬寂灭：“也许只是诱我们上当而已…但即便是二叔已经遇害，我也要抢出他的遗体回去安葬。”

项羽心思缜密勇谋过人，如今一见确是史实。

来到客栈里，凌展和项羽决定乔装打扮后再去打探，凌展只要换上女装就能掩人耳目。项羽就有些麻烦了，这样出众的身高和肌肉到哪都引人瞩目。

“项大哥，你也扮成女子吧…”凌展对着他英俊挺拔的面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方法。

“这怎么可以？”项羽英俊的眉毛扭曲成团，“我这样的男子如何穿得女装。”

“放心，就是打扮得越奇怪别人越不敢想得出！”凌展跟店家女主人买了套旧衣服，“你先把这个穿上！”

项羽身材颀长，裙子盖不过膝盖，衣衫敝不了腰腹，那样子滑稽之极凌展险些捧腹。但他知道时间紧迫要去救人的，可开不得玩笑。于是他将两条单裙缝起来再裹，勉强挡住大长腿，上身就穿他自己的衣服好了。

凌展打开项羽的发髻，照着墙上的仕女图梳了个惨不忍睹的高髻。然后将他胡须剃干净，香粉一股脑地抹上去！那样子估计谁看了都巴不得自挖双目。

“对不起了项大哥…”凌展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

“怎么了？”

“对不起我忍不住…。实在太好笑啦！哈哈哈！”凌展再也控制不住，笑得眼泪奔流。此时项羽的样子，就像国产清朝服装的僵尸卡通版，配上他一副浑然不自知的呆萌表情简直是神作一样的存在。

凌展笑过后有些后悔，此时项羽直勾勾盯着铜镜里自己那张不知所云的脸，半晌没动静。他不会发怒了吧？

项羽望着他，轻笑一声：“你要是觉得好玩，等救出二叔我把你也弄成这样。”

两人来到牢狱门口，那里有只有两人守卫。

凌展拿了几吊钱，携着项羽走上前去：“两位大哥，求求行个方便，我阿爹年事已高，放我进去给他送点吃的吧。”说着挤眉弄眼得把钱往他们手里塞。

“走开走开！年纪大了就不要犯法啊？这里是牢狱重地，岂能容的你们来去！”那守卫一翻白眼当胸推了凌展一把，这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