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2)

看到陆时的鸭蛋以后，夏妈妈便动了心思。晚上夏爸爸回来以后，饭桌上欲言又止，但碍着孩子都在桌上，一吃完饭就把夏爸爸给拖走了。陆时和夏永川洗完碗筷后，路过了夏父夏母的房间，房门没关紧，还露出了一条缝隙。

夏永川好奇，趴在门缝上，陆时本来要去拖走他，却又听到他们讨论鸭蛋的话，不禁顿住了脚步。

“……不错，真的可以试一试。”

夏爸爸手里拿着根长长的烟杆子，他偶尔会抽一些烟，特别是在想些问题的时候。夏妈妈站了一会儿，顺手掀开被子，坐了个床沿。

“你有把握？我们可没本钱。”

夏家穷得很，可以说除了这夏爸爸一砖一瓦自己建起来的房子以外，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最多就是剩个几十块这样。因为夏家里，除了夏爸爸是个壮丁，夏永川还太小，什么也不懂，而夏妈妈，其实她身体并不是很好。

心疼老婆的夏爸爸，很少让她出去做些什么。反而是夏妈妈呆不住，常常自己做一些针织品这样的，拿去换些日用品回来。

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你看看这十里八乡的有谁家做这个？这就是机会，没人做才好。”夏妈妈顿了下，看了眼夏爸爸的表情，继续接着说，“这鸭蛋放久了也不好，自己家总要吃的，但是谁家不是省着吃，如果按照小时的法子，就可以吃很久，而且味道还很好。油汪汪的，你也看到了。”

夏爸爸抽着烟，微微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在理。”

“真不知道小时哪里来的这么多想法。”夏妈妈羡慕的感叹了一声。

“那本钱呢？总要个几百元吧，我们总要买些鸭崽回来养着下蛋。”家里穷的叮当响，别说是几百元，一百元都没有。

“人还能被钱难倒！我借也要借到！”夏妈妈咬了咬牙，掷地有声的说道，“你也给我回家去借，我也去，几百块我就不信借不到！”

陆时拖着夏永川跑了。

夏妈妈其实是个有胆量有魄力的女人，当初是城里的人，因为了那件事不得不来这里避祸，才来因为长得年轻貌美，城里的女人皮肤比这乡下干粗活的白细的多，人也高挑，性子温柔，对谁都是一副笑脸，喜欢她的人很多。

不过夏妈妈书读得多，虽然性子好，但也有点文人的高傲，其实是看不上这些乡下的粗野汉子的。

当初她和夏爸爸住的不算有，糙汉子干完活儿总会路过她家门口，偶尔碰到面打给招呼，露个笑脸对城里来的夏妈妈再正常不过了。乡下汉子夏东海可不这么觉得，他误会了。毕竟乡下姑娘含蓄保守，只会对喜欢的人这样。

糙汉子误会了以后，常常给她送东西，帮她做事情，这样过了大半年。后来他就去找夏老爷子，谁知老爷子半辈子清高不同意，夏爸爸和是乡下人，可和城里人不一样，几次不成功，拖家带口的一群人跑道夏老爷子家门口逼着他答应。

后来夏爸爸雪天里跪下，保证疼夏妈妈，女人家心软，倒是夏妈妈先松了口。

本来夏妈妈其实是有点恼的，他逼着她嫁给他，可他对她是真的好。大事情总说乡下汉不懂，推给夏妈妈做决定，在家里沉默如山，只是扛起了家里的一片天。

有时看着丈夫开始苍老的面色，夏竹君心里其实是不太好受的。她也想出点力，给家里改善改善环境。

陆时的鸭蛋似乎给了她灵感，让她眼前一亮。

第二天，夫妻两人早早的爬起来，分头行动，分别一家家拜访亲戚，务必借到钱。

到了午饭都过了点，两人才回来。幸好今天是周六，陆时可以准备午饭。回来后，夏爸爸一脸晦气，就拿起烟杆开始沉闷的抽烟。

夏妈妈一见就觉得不好，“老夏，没借到钱么？二弟不肯？”

他放下烟杆子，皱着眉头说，“二弟肯，二弟妹不肯。你也知道我不擅长说这些，弄了半天，她要我还她利子，明年这个时候，两分利。”

夏妈妈柳眉倒竖，“一家人好搞这些子，好好好！她借了多少？”

“三百。大哥家里也挤了一百五出来。”

“够了够了，爸也给了我二百，老人家硬塞给我。就有了六百五了。一只鸭崽五块钱算吧，先买五十只，试试看，还要买吃的东西，留点备用。”

两人把一叠厚厚的十元钱用破报纸包好，分成两叠，一叠藏到柜子底下，一叠随身拿了，两人急匆匆吃了饭又蹬了脚踏车，去收购鸭崽去了。

毕竟要蛋这就最好，还能把鸭子杀了，卖钱。

夏家大人都不在，夏永川蠢蠢欲动想要跑出去玩，被陆时一拍桌子，指着那堆作业本说道，很有点样子的说。

“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出去。”

“阿时，我能不能……”

“不能，你也不瞧瞧你成绩，惨不忍睹，夏阿姨夏叔叔那么忙，你还不乖点。”

夏永川还是乖乖滚去读书。趴在桌子上描图样似的写着字，一个个字写得狗爬一样，东倒西歪的。陆时和他同一班，自然也有作业，他写了一半回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这什么字？能叫字么？如果是夫子在这，就要打伸手打板子的，一点字骨都没有，歪来歪去，都说字如其人，陆时只好把笔割下。

“笔要这么拿。”陆时抓起夏永川的手给他示范，以前陆时用的毛笔，握笔姿势完全不同，最近写了这么久才习惯了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