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管到底 (1/2)

“你，你……”

壮汉被她看得不自在，又是生气，又是惊疑，紧紧捏着手里的棍子，却知道这棍子说什么也不能打下去，否则他的饭碗恐怕也得不保——看来今天，还真的就栽在这个小丫头身上了！

想了想，才稳住心神，仍然大声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是来要债的，白纸黑字写着的欠条，他总不能赖账吧！快还钱！”

壮汉气的把棍子丢在桌上，从腰里摸出一叠欠条，捡出其中一张来，朝燕九一抖。

燕九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慢吞吞道：“还钱？又不是我欠你们彭家的钱，让我看什么，你找他去啊。”

身子微微一歪，做出一副慵懒的样子，顺势倚在了桌子上，接着向阿澈努了努嘴：“说了这些话，我也渴了，去给我盛碗面汤来。”

“哎！”阿澈高声答应，刚要去，却见后面的常有祥一声不响地走到灶台，拿出一只碗，用清水仔细涮过，盛了满满一碗面汤端到了燕九面前。

燕九微微一笑：“谢谢。”

常有祥呆了呆，隔着面纱她的笑容看不真切，但那笑意里带着的诚意却让他莫名安心。这位燕姑娘，真的是想帮他们兄弟俩，不知为何，常有祥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热，连忙转身走开了。

那壮汉看的气急，但也无话反驳，索性转向常有福骂道：“死穷鬼，你到底还不还钱，还不还！”

常有福摊着手：“我，我是真的没钱啊，刚才那些就是全部家当了……”

“好啊，耍赖是吧，今天要是不还……老子就把你的腿也打折！”

燕九眉毛一挑，转向阿澈，淡淡道：“去，到衙门报告，就说这里有人聚众斗殴，这几天孙大人不在，就请苏大人来吧。”

孙知府去迎监察御史大人，直接就被留在了那里，衙门的事这些人都门儿清，孙大人若是在，绝对不会管彭家的事，而这个苏大人却是个铁面，完全惹不起。

那壮汉顿时就泄了气：“哎哟我的姑奶奶，今天这事你是非得管了，是不是？”

“我没说要管啊，你该收债收债，忙你的。”燕九眨眨眼，说着还朝面汤轻轻吹了口气，啜了一小口，又向常有福笑，“你的面好吃，面汤也特别好喝。”

“多谢夸奖。”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毕竟债主上门，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燕九这么淡定的。

“对了，常老板，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借钱？”燕九口气相当随意，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几张，“我这正好有点。”

常家兄弟和那些壮汉看到银票，眼睛都有点发直，常有福没想到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燕姑娘竟然会这样帮她，而壮汉也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真的要管到底。

“燕姑娘，这我不能要，我，我还不起……”

“我又没让你一下子还清，一分利，不限期，但得写张借条给我。”燕九说着，把银票往他那边一推，“我这利息，可算是够便宜的了。”

常有福低头看了看，那是整整齐齐五张一百两的银票。这真是一阵天上一阵地下，刚刚还因为没钱被威胁要砸了摊子打断腿，后脚就有人解围送钱，尽管也是要利息，但跟赌坊的高利贷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常有福回头看看常有祥，兄弟俩目光交汇，很快沟通好了，常有福微微点了个头，转向燕九，两个人忽然一齐屈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多谢姑娘！”

“哎，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别轻易跪！”阿澈不等燕九发话，抢过去扶起了他们。

燕九轻叹一声，看看他，又看向常有祥：“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改邪归正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燕九欣赏真汉子，常有祥勉强算得上一个，就冲他们兄弟辛苦开着面摊，毫无怨言，这个忙，她帮了。

几个壮汉盯着那银票，样子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高兴的是终于收上了一笔账，不高兴的是，这笔帐以后不能利滚利了，回去交差，不知道是会被夸还是被骂。

常有福拿起银票，向燕九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燕姑娘，今天匆忙，欠条晚些奉上。”

“好啦，别废话了，快把银票拿来！”

还没等燕九回答，壮汉便大声喝着，伸手就要来抢，常有福连忙后退一步，“欠条呢？一手交钱一手拿欠条，从今以后咱们两清！”

“给，给，给，给你！”壮汉把欠条递了过去，一手抢过那五百两银票，揣起来就要走。

“不对，你刚才明明说我们欠你四百五十两，这是整整五百两银票，还有我给你的碎银子，也有二两，你得找我钱！”常有福把欠条收好，一把抓住要走的壮汉。

燕九微微一笑，常有福不愧是生意人，这种时候也忘不了算账。不过，她就喜欢这种能算得清账的人。壮汉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走慢一步，被抓了个正着，当即脸色一沉，猛地甩开他的手：

“什么银子，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自己说的咱们已经两清了，怎么，还想赖？”

“你……”

“咳。”燕九假作清嗓子，目光一扫，那壮汉立时没了底气，一咬牙，从腰里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咚”的一声丢在桌上。

“就这些，没了！”

燕九看看银子，哼了一声：“阿澈，我看你还是跑一趟衙门，有人大白天的当街抢钱。”

“你……”

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