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去鬼界 (1/2)

夕染以为朝暮是说笑的。去鬼界的事天帝一向交给极度信任的神仙去，朝暮还有情可原，她就没有理由了。先不说能力不够，就是上次和朝暮一起下凡，还被鬼帝隐炎抓走了……不但没帮上忙，还闯了祸。

那件事的阴影很大，搞得现在夕染还对下凡心有余悸。

本来以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那个机会了，可是谁知道还没过多少日子，她就接到了这样重大的任务。而且，还是和朝暮一起……

夕染十分不解，同样连逍也不能理解。

他知道夕染要下凡，还是要和朝暮一起，急得立刻拍案而起。夕染被他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连逍突然这么激动。连逍也自知失了分寸，缓了缓脸色，静静地对夕染说。

“若是你还信我这个师父，就尽量不要和朝暮过多来往了。”

夕染看连逍那郑重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明明连逍和朝暮并无来往，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大意见？她一直觉得连逍和朝暮有什么，但是连逍总是模糊两可的回答。如今总算有点清晰了，她确定，这两人一定有什么。

夕染略带疑问地看向连逍，语气探究。

“连逍你和朝暮有过节？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不太喜欢他……”

夕染轻轻说着，连逍听了目光微变，只是一霎就恢复了正常。他展颜一笑，轻轻摇头，语气轻快地对夕染说。

“你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我能和朝暮有什么过节……我只是，怕你喜欢上他罢了。他一个风姿卓越的上神，喜欢他的千千万，我这是怕你自讨苦吃。”

连逍故作轻松地说着，似乎真的是这个缘故。而夕染也是个粗神经，连逍这理由太完美，她丝毫没有怀疑。一听到连逍说没有过节，总算放下了心，笑的很开心。

“我看你才喜欢胡思乱想，我只是因为天帝的旨意，才不得已要去鬼界。为何你最近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

夕染也察觉到了，最近连逍总是很关心她的“情感问题”。以前他从不会去关心这些，几乎是突然之间，他言语中总是带着提醒的劝解。

其实她也不过才万岁而已，神仙这个时候才初懂情感。她几乎都是在连逍殿度过，所以比普通神仙这方面迟钝一些，连逍大可不必担心的。

连逍似乎也知道自己最近的确有些失态，笑容都有些苦涩自嘲。他看着夕染还在等答案，目光柔和地对她说。

“大概是闷在连逍殿久了吧……你去吧，这次可不要再拖后腿。”

连逍安慰似的对夕染笑笑，嘱咐了她两句。夕染觉得连逍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作罢。

毕竟，眼前还有头等大事，她去鬼界的事情。这次绝对不能出现什么失误，一次情有可原，第二次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次去夕染熟悉多了，至少不会为了准备而手忙脚乱。只是她还是对要做什么不清不楚，对来去的路一无所知。天帝是不会告诉她太多的，所以一切都要跟着朝暮。

朝暮……

夕染看了看身旁的人，他也就只有办事的时候一本正经，像一个上神。这个时候，夕染才发现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威严和尊贵……每次他和她说话，总是不欢而散，夕染对朝暮没有好印象，自然也不会去过多注意。

可是路上实在无聊，她仔细打量朝暮，发现他不和她说话的时候，还是个很正经很严肃的上神的。但只要一说话，这种美好的形象就会瞬间在她心里破裂。

因为朝暮总是能噎得夕染没有话，所以她那点不甘心的小心思，就会冒出来把他的形象丑化掉……

可是有的话是不得不说的，比如，任务的问题。

“朝暮，我们去鬼界做什么？”

夕染问朝暮，她早就想问了，但是一直在忍，最终是忍不住。

朝暮听了这话，脸上是无比自然的神情。他打量了一下周围，才回答她的话。

“处理纠纷，鬼界的二神打起来了。”朝暮说着，抬头看了看天，“看来快到了。到了以后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好，鬼界和天界一向面和心不和，你多多小心。”

夕染仔细听着，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她实在呆在连逍殿太久了，以至于什么都不了解，就这么被保护了万年。其实她也算是幸运吧，就算出了连逍殿，还有朝暮总会提醒她，保护她。虽然有时候说话毒舌，城府也深，但是……他对她还是很好啊。

夕染缓缓笑了，看在这个份上，他对她所有的无礼，就原谅了吧。

朝暮不知道夕染在想什么，看她在笑，以为是去鬼界所以高兴。看她高兴，他也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原来还在顾虑，到底带她来是对是错。他想让她开阔眼界，能多和他在一起，能适应他的生活……听起来好自私，可是朝暮忍不住。

他还记得前几日天帝找他，问带谁去鬼界。他依旧说了夕染，天帝的脸色都变得担忧。说的话至今犹然在耳。

“你还是不肯放弃，这劫难就这么难摆脱吗？”

当时他只是笑，并未言语。现在似乎可以回答了。

真的很难摆脱，根本无法摆脱，或者，他不想摆脱。没有她的万年，不知道是如何过来的。就像是一碗水，每日都是平静，平淡到枯燥……

直到再见到她，夕染，这个单纯到孩子气的上仙。朝暮突然明白，她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涟漪。太珍贵，珍贵到想到会失去，心就会炙烧一样的痛。所以，自私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