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 一六五章 迷茫的李善 (1/2)

长安城外十里亭。一行人正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李善和马周走在最前面，四个兵士在后面跟随着，太阳已经挂在高高的天空上。沉默了片刻，马周突然问遭：“燕王殿下还跟你说了什么？”。李善一怔：“你为什么突然问起殿下？”马周：“公浦，我知道你刚从燕王那里来，现在除了他还有谁会教你如何与世家斗法呢”。

李善定定地望着马周，良久才十分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早在余杭的时候，殿下私下里就说我不是做官的人。现在我更是相信了。宾王兄，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才知道，只有像燕王殿下和这样的人才堪胜任!”。马周深深地望着李善：“我也不是做官的人!但凭天理良知，能为这个朝廷，能为天下的百姓争一分是一分罢了。哪一天不能争了，我也会回老家去，独善其身”。

“公浦，你刚才的话，还像还有别的意思，你刚当官多久呀，说话留一半的习惯都养成了”。马周也不傻，经过几年的磋磨，这个人已经是油滑了很多。李善话里的意思他自然能够听懂，但他不想继续和李善打哑谜。这么绕来绕去的有意思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宾王，你觉得现在朝廷的情况如何？我这次去齐州的前景又如何？”

马周想也没想，便沉声道：“朝廷现在的情况很是微妙，如今我大唐可谓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虽然已经从隋末千疮百孔的泥潭中恢复了不少，却远没有到达开皇之治的程度。可是这个时候，那些世家门阀都在做什么？”。马周此时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这种情绪似乎感染了李善的身心，他的身子都为微微的颤抖。

“他们在争权夺利，在挖朝廷的墙角，对他们来说就算是大唐亡国了，也不过是换个皇帝而已，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马周眼睛因为愤怒迅速充血变得血红。李善没有想到马周居然会这样，他不由抬起头看着马周，不禁想起来自己的梦想，想起了曾经发下的治国平天下的豪言壮志，胸中顿时一种东西要喷涌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用力的拍了拍李善的肩膀，马周用力的道：“有什么想法，尽管放手施为，皇上给你做主的”。

“皇上知道，那些世家大多结党营私，大唐想要长治久安，第一步是澄清吏治，将这些结党营私之人全部赶走。然后选贤任能，才能迅速的让百姓安定下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马周将自己的意见抛了出来，这是他为官这么多年的经验之谈。

“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马周将一纸文书递给李善，“你拿着这个到齐州以后，能调用多少粮就调用多少粮吧”。李善慢慢接过那纸文书，折成两折放到怀中：“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还会去做”。马周的神色也立刻凝重起来，对望了一眼。徐阶：“公浦，你在齐州的难，我们可以想象的到。不过我送你一句话，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论短长。只要你有这个为天下心，必有比较圆满的结果。公浦好自为之吧”。李善深深一揖：“多谢马大人教诲”。

二人喝了一杯水酒以后，马周在看着李善上了马车后便返回长安城了，马车上的李善却陷入了迷茫。

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明显马周是被李世民派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自己增强信心和明确李世民的态度。不过这个举动到让李善产生了不小的疑问。马周今日所说之话真事李世民的本意吗？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李世民不亲自和自己交代清楚？难道真像自己妻子所猜测的那样吗？

李善不断地自问着，越想越觉得后怕。突然一个冷战，全身直冒冷气。心里无限害怕地起来，因为他已经感觉自己正走在一条不归路上。不多时李善脑中又开始产生另一些疑问。为什么自己没有看出来的事情，足不出户的妻子又是如何看出来的？真是妻子看出来的吗？还是有人授意的？如果是有人授意自己妻子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善开始回忆夫妻二人交谈的情景……在床榻上，李善抱着苏舜卿。苏舜卿也不说话，李善地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妻子的背。过了半晌，李善闷声说道：“舜卿，不要为我担心，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样子”。苏舜卿扶着床榻做了起来，拿绢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做官和做学问是不一样的，连燕王那样的人，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又能如何”。她轻叹口气，“我们这样的人不过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罢了”。！

李善听后说道：“看来是舜卿太过高看为夫了。你还真认为为夫可是掀起什么惊天巨浪吗？此次去齐州不过是告诫一下那些世家，做事不要太过分。要给百姓留条活路。就算他们将来想要报复我……”。

“夫君，舜卿觉得夫君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苏舜卿满脸忧虑地说道。李善笑着道：“先生既然觉得弟子前路坎坷。现在不如就为弟子指点迷津。今夜便和先生好好的聊一聊”。李善虽然对苏舜卿口称先生，可是一点认真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带着调笑的语气。

苏舜卿看着不正经的李善，沉声道：“夫君事关你的生死，为何夫君到了此时还不知道自救吗……”。李善望着潸然泪下的妻子，忽然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对着苏舜卿施了一礼，面容严肃的道：“舜卿，为夫的言语或许有些不敬，请舜卿先恕为夫的无礼之言”

“夫君”苏舜卿连忙下了床榻走过去，将李善搀扶了起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