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1/2)

威严的审案大堂，三丰子和小十刚绕过门口聚集的听案百姓们，一眼就看见了堂上正在哭天抹泪的方如来。

小十一副见鬼的神情，“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明明是确认了那主仆三人都在屋中以后才点的火，事后也一直守在院门口等火退了才走的，那么眼前之人是如何躲过那惊天大火和他的监视而得以活命的？

方如来闻声回头，先是吓得一缩，随即怒吼一声就向前扑，“奸道，还我少爷和我哥的命来！”

如同疯妇一般披散的长发盖了她满头满脸，透过发隙也只看得到那通红的双眼。落入听案的百姓眼里，那无疑就是“死里逃生后歇斯底里”的铁证。

小十哪能让她扑上，本能地抬脚就踹过去。哪知，脚刚挨上方如来的衣服，他还未施力，方如来已经仰天摔倒。末了，又是一番足以惊天动地的哭喊。

“苍天大老爷，父老乡亲们啊，你们可开开眼看看吧，这才是那些修道之人的真面目啊！谋了财害了命不说，这在大堂上都敢动手意图灭口啊！”

因着方如来的哭喊，投向小十的目光一时之间全部充满了质疑和谴责。

小十怒起，杀气举掌就向方如来奔，“疯妇，你居然敢当堂陷害贫道！”

方如来尖叫一声，从地上爬起就向后躲进了府尹的桌案之下，“大人救命大人救命！”

此时，三丰子上前一步及时挡住小十，眼神示意：打就中招了，你还不快住手！

将小十拽到身后，三丰子一甩拂尘，对着府尹大人说道，“无量天尊，齐天道观观主三丰子见过尹府尹。”

说完拂尘再甩回来，一个眼神不被察觉地送过去：大人你看着办。

尹府尹微微点个头，放心。

“三丰子道长，堂下这位红姑娘状告你谋财害命，你可认罪？”

“无量天尊！大人，贫道素来一心修道，连一只蚂蚁尚且不忍踩死，又何谈谋财害命？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你说谎！”方如来从桌案下面跳出来打断他的话，“我明明亲眼看见你带人放火烧死了我家少爷和我老哥！”

三丰子转身对她行个半礼，“无量天尊，红姑娘是不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还是不要空口白牙乱说话的好。”

“我才没有乱说……”

三丰子一脸平静地打断她，“无量天尊，大人，贫道突然想起来，这位红姑娘的兄长亲口说过，她三岁时脑袋被驴踢过，自那以后，就会时不时发疯。难道……”

三丰子适时地住嘴，但一脸同情疯妇的表情让听案的百姓们轻易转移阵地：就说嘛，一向德高望重的三丰子道长怎么会做出什么谋财害命的事情来。

小十这时也知道怎么配合了，上前一步道，“无量天尊，各位，齐天道观建观二十年，宗旨一直是广宣道教，养生修身。甚至先皇都曾是我道观的忠实信徒，而我道观的前任观主空空子道长如今更是亲奉太子殿前讲道。试想，如此规模的我道观又怎么会做出谋财害命的事情来自毁招牌呢？”

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说完，当即引来不少认同。

“是啊是啊，人家已经是皇家御用道观了，还用得着谋财害命？”

“也对，如果那女人真说对了，那不就是说先皇和太子也识人不清了？”

“看那女人披头散发的疯颠样子，只怕这脑袋真像三丰子道长说的那样有些不清楚呢。”

……

背对众人的三丰子冷冷地瞪方如来一眼：看到没，跟我斗？既然侥幸活命了就该偷偷地找个地方苟且活下去，非要蹦出来告什么状？只怕你有命告没命告完。

方如来扫一眼开始拿异样眼光看她的听案百姓，再看一眼那趾高气扬的三丰子，突然转身朝着大堂之上跪倒，“大人，民妇有证据。”

堂内顿静。

百姓们也不议论了，有证据？

尹大人看一眼三丰子，你有把柄遗漏了？

三丰子一斜小十，小十肯定的摇头，没有。

“好，呈上来。”尹府尹命令一声。

方如来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一截绳子，“这是昨晚我哥救我出门时塞到我手里的一截火油浸过的绳子。他还说，如果他不能救了少爷一起出来，就让我拿着这截绳子到官府上告。”

方如来将绳子呈上去，转头看向三丰子，“奸道，火油绳非引燃大火而不用，可它却出现在了连厨房都没有的客房周围。这些，你做何解释？”

三丰子皱皱眉头，心里暗骂一声小十等人办事不力，张口却仍镇定道，“无量天尊，齐天道观一向道友众多，来往频繁，这火油绳是哪位道友粗心丢下的也在情理之中。”

尹府尹转手将火油绳抛开，“嗯，这种没有标记的东西确实不能作为证物。”

方如来冷笑一声，举起包裹，“那这些有标记的呢？”

方如来从包裹里取出一套道袍，“看清楚了，这上面可是绣着你齐天道观的观名呢！而这套道袍，则是我亲手从你们退出客院的地方捡到的。不仅如此，还有你们道观专用的火折子，火油绳。这些，你如何解释？”

三丰子斜瞪一眼小十，刚要开口辩解，方如来抢先说道，“怎么，又要说是观外道友丢下的？”

方如来一抖道袍，将道袍平展开在众人面前，“大家看清楚了，这可是齐天道观道士专用的，跟那些送给来修道的道友们的可不一样。这里，腰带内侧可没有绣着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