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3章 我不认字 (1/2)
白贤在舞厅储藏室一楼的楼梯间凑合,他原本也没正经屋子住。请看最全!的小说!寒/p
冬腊月,他没有床,只是一床破褥子,是舞厅的人给的。好/p
在他身强体壮,也不畏惧寒冷。凌/p
晨五点多,他就醒了,准备去换班。他/p
简单梳洗了,换上了衣裳,一抬头看到皓雪从楼上走了出来。这/p
边连着前面的舞厅,一楼和二楼是储藏室,三楼和四楼是歌女和舞女们的宿舍。/p
皓雪唱出了一点小名气,她有单独的房间,但她不准白贤进去住。/p
看到他醒了,皓雪奔向了他,扑到了他怀里。她/p
身上有很好闻的熏香,是一夜高床暖被才烘出来的味道。拥/p
抱只有几秒,她松开了白贤。/p
她是个娇小的个子,故而她后退,退回三节楼梯上,这才能看清楚白贤的脸,目光和他齐平。/p
“我昨晚又发酒疯了吧?”她笑了笑。/p
她是个眉目精致的女人,哪怕染了风尘气,也是很妩媚的。/p
白贤没做声。皓/p
雪叹息:“我当时没醉死,心里是清楚的,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喝醉了的情况下。/p
我恨透了这个世道,恨从小抛弃我的爹娘,恨福利堂那些人,也恨那些客人。我心里太苦了,只有你还在我身边。除/p
了你,我一无所有,才敢那么作贱你,我真该死。我昨天做了个梦,梦到你嫌弃我,自己走了。石头,你会嫌弃我吗?”/p
“不会。”白贤声音带着低闷,好像抽了一夜烟,嗓子熏坏了。皓/p
雪就笑了起来。/p
她道:“石头说话算数,那我就放心了。我最近也存了不少的钱,再过一年半载,咱们就可以脱身了。石头,到时候咱们去乡下买了地,你会种地吗?”白/p
贤没回答。皓/p
雪继续道:“不会也没关系,你会学的,你学什么都快。等农闲了,咱们还能去钓鱼、捉泥鳅,一群孩子围着咱们跑来跑去。”/p
白贤嗯了声。皓/p
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看我,这一大清早的,说这些有的没的。好了,你去做事吧,机灵点。”白/p
贤又嗯了声,埋头往外走了。/p
他走到舞厅门口的时候,有个人冲他吹了声口哨。/p
他看到了那人,是九爷那边的。那/p
人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口袋,转身消失在了街尾。白/p
贤走过去,打开口袋一瞧,是满满一口袋米,足足有五十多斤。张/p
辛眉看着司玉藻的面子,知道顾纭昨天买的米全没了,特意叫人送了来。白/p
贤麻木不仁扛了起来,去了顾纭住的那个破弄堂。/p
他先把米在弄堂口藏好,再去跟同伴换班。同/p
伴熬了一夜,不停打着哈欠,转身走了。白/p
贤重新扛了米,走到了顾纭的房子门口。/p
顾纭已经起床了,正在做早饭。看/p
到了他,她低垂眉眼,只当瞧不见,继续开炉子,把昨晚就熬煮了半夜的米粥重新加热。白/p
贤把米放到了她的门口,挡住了她回屋的路。/p
顾纭一惊。“/p
这是什么?”顾纭问。白/p
贤没回答,转身退回到了他原本监视的位置,并不搭腔。/p
顾纭打开了口袋,看到了米。这/p
是长粒粳米,比她自己买的还要贵,而且很多。她/p
又看了眼白贤的方向。/p
白贤的目光冷冷的,人也长得凶神恶煞。顾/p
纭觉得,这肯定是张辛眉送的。张辛眉虽然『逼』问文件的下落,却始终记得她是司玉藻的小姨。哪/p
怕是司玉藻养的一只狗,张辛眉也会善待,何况她还是个小姨。顾/p
纭很艰难把这么重的米往家里推。/p
她废了好大一番劲儿,在寒冬腊月里累出了一身汗。忙/p
好了,她突然对门口的白贤喊了声:“喂。”/p
白贤看了眼她。/p
“你能帮我把米倒进米缸吗?”顾纭道,“我实在扛不动”/p
白贤没言语,走进了她的房间。他/p
每天跟着她,却没进来过。房/p
间挺小的,也很暗淡。按说老房子都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她这里却没有,泛出淡淡橘皮的清香。/p
白贤看到,她在窗口下面点了个小炉子,炉子上烤着柚子皮。/p
他没说二话,上前帮她把米扛起来,倒进了缸里。/p
他力气很大,顾纭累死累活扛不动一袋米,他轻轻松松就拿了起来。做/p
完了,他问:“还有什么要做的?”/p
顾纭指了指桌子上。她/p
的小饭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幅碗筷,还有米粥和小包子,以及一碟子咸菜。“/p
这么早,你也还没吃早饭吧?昨天谢谢你送我回来,要不然我一个人淋一路的雨,肯定要冻病。”顾纭的声音低低的。/p
白贤看了眼桌子上的早饭,表情愣怔了下。他/p
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抓起两个包子,端了米粥,低头走出了她的房间。他/p
靠着墙壁,默默把手里的两个包子塞肚子里,又喝了两口粥。米/p
粥是滚烫的,在这样的寒冬里,喝下去能把人的五脏六腑都暖起来。白/p
贤靠着墙壁,一口口喝了。/p
他喝完了最后一口,沉默了很久,走了回去,把碗放在了她院子门口。/p
顾纭二十分钟后才出门,把碗捡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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