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出使 (1/2)

凛冬的寒风带着冰冷的气息吹来，天空阴沉沉的，压抑得像下一秒就会飘雪起来一般，人们换上了厚厚的棉衣，时间已经是到了年底，大家也开始点上火，端坐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这寒冷的天气让自己患上风寒。

不过今天不一样。

望京城门一向是十分热闹，行脚商人们和守卫的争执是望京城门口永恒不变的主题，不过今日城门口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因为大家都知道，今日，这里将会有一次特殊的送别。

望京派出的使节，每年都会在这段时间出发。青阳祭礼对于大多数寻常百姓来说，也并非陌生之事。大家都清楚这个使节团要去往何处，去做什么。而这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这与那位大人的讲经不同，并不是什么人都有参加的权力。江湖中人的事情，自然是由江湖中人解决。至于朝廷，这是一种特殊的存在，虽然朝廷设置了御监司，但它似乎只限于朝廷与江湖中各大势力的交流，但就算只是这样，它依旧在名义上是统御修行人的机构。

于是御监司在青阳祭礼上，也占有一席之地。而且地位还不低。

冷风灌过少年的脖子，书墨裹紧棉衣，悄悄吸了吸鼻子。

“还要等多久？”他低声问身边的柳大少爷。

柳大少爷丝毫没有表现出半点寒冷的样子，或许是柳叔明同意了他随御监司人员一同参加祭礼这件事情让他的内心都燃烧了起来，总之柳之云看上去还比书墨还要健康几分。

“这可说不准——你知道，谁都不晓得皇宫里的那位什么时候会到——”

书墨偏了偏头，他当然知道柳大少爷说的是谁。皇帝陛下每年祭礼的时候都会亲自到城门口送别参加祭礼的队伍，以示陛下对修行人的重视。这也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条规矩是谁定下的。

他们已经在寒风中等待了一个时辰，但那位大人物还没有登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冻得瑟瑟发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的样子。

当然，除了那位新来的“护卫”。

一灯和尚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满脸“老子都要等得发芽了”的表情。在这种天气下，他依旧只穿了一件破旧的袈裟。看上去普陀寺的僧人们有一种特殊的御寒技巧，寒冷对他没能产生负面效果。

“前辈，我说您好歹换一个不那么有杀气的表情吧。”柳之云向和尚靠过去，小声说道。他似乎有某种特殊的搭讪技巧，这位柳大少爷，与谁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打成一片。

但这一次他碰了钉子。

“你管洒家作甚？”一灯和尚两眼瞪得像铜铃，“洒家的行动被你们限制了，未必你们还想限制洒家的思想不成？”

书墨想了想，看上去这和尚深得唯物主义的真传，或许这家伙在自己的世界是一名伟大的哲学家。

“没有没有，晚辈不敢限制前辈的思想。不过前辈，这里就您一个人面带杀气，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洒家行得正坐得直。只是没守规矩去见一见那老头，你们便将我安插到这队伍里，这到底是有道理还是没道理？”

“等等——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柳大少爷刚想说点什么，只见前头的燕先生回头看了他一眼，燕青语面无表情，但这已经足以让柳之云安静下来。就连一灯和尚也对这个阴沉的小个子颇为忌惮，他清了清嗓子，面上的杀气也收敛了几分。

待燕青语回过头去，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柳之云和书墨交换了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书墨用唇语告诉他不要再有什么其他的小动作，柳之云的样子有些气恼，但他也无计可施。

“周天一。”他努了努嘴，不出声的示意道。

书墨叹了口气。

前不久他刚见过的宰相周府成的公子周天一，与议事大臣的小女儿轩君如，也赫然在这次的队列中。

他早知道这并不是一次单纯的出使，更多的大臣将他们的儿女塞进这个出访的队伍，只是为了能让他们见见青阳山的样子，让他们”与修行人产生一点接触”，万一能攀上某个修行人，又或者是与某个修行人看上眼了，那真是最好不过。

周公子与轩姑娘站在队伍的另一侧，书墨不知道柳大公子和周天一有什么过节，不过大家都在这个使节团里，他也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柳大少爷和周公子想在燕青语的眼皮底下做什么，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

周天一也发现了这边的目光，他瞪了柳之云一眼，柳之云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书墨仿佛看到空气中跃动的火花。他叹了口气，他完全不知道这两人互相厌恶的原因是什么，看来京城世家大少爷们的生活离他还是太遥远。

“你和周公子到底有什么过节？”书墨低声问道。

“啊？过节？不不不，什么也没有。”柳之云赶紧回答，但是他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掩饰自己情感的家伙。

“啊哈，轩姑娘是个不错的姑娘。”书墨做出一副“大家都懂”的样子。

“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柳之云涨红了脸，违心的否认道。书墨便不再拿他开玩笑。毕竟柳之云是他在这世界上几个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我真的没有——好吧，我说不过你。”柳之云放弃得很快，他甚至没有抵抗就承认了。

“京城之内，还有柳大少爷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