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遗憾 (1/2)

“天明兄弟，你为何深夜在这泰山之上？难道是为了等黎明欣赏日出吗？”殷曲还是问出了心中那个不敢去想的疑问。

陈天明深深看了殷曲一眼，轻声笑了笑：“曲兄，你又是为何深夜上山来呢？”

殷曲怔了怔，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苏茹，轻轻握住苏茹的手，面露温柔之色道：“苏师妹很迷恋这泰山的日出盛景，明日苏师妹因为家族关系，即要被家族召回了，所以，今日便相邀来此！”说着，殷曲眼中显出一丝不舍。

“曲哥。”苏茹反手盈握住殷曲的手，轻轻地唤了一声。

见两人动情，陈天明不由尴尬地轻咳一声，殷曲脸上一红，急忙掩饰道：“天明兄弟呢？”

陈天明看了殷曲一眼，微微叹息一声：“我来此是为了了却一桩数十年前的血海深仇！”

听到此，殷曲只感心脏猛地一突，暗道自己没有猜错，当他第一眼认出陈天明的时候，他就知道陈天明肯定是为了当年的事情而来了。现在证实了这一点，殷曲直感觉心惊胆战的，感觉大事不好了。

“曲兄是不是觉得很震惊我会来到此？”陈天明黯然地笑了笑，轻轻转过身去：“我想殷曲其实心中早就明白了吧！”

殷曲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当年的事情确实是家族领得头，而且也是自己家族最先出的手，灭了人家满门，甚至还不惜赶尽杀绝。现在陈天明找上门来报仇，能说他错吗？这么大的仇恨能够随随便便就可以化解的吗？

“我们是敌人，但也是朋友！至少现在，我们还是朋友！”陈天明转过身，注视着殷曲。

殷曲低下头，他找不到借口，因为当年的事他非常清楚，是自己家族长老们贪图陈氏家族的阗龙印所致。

苏茹听陈天明说道“敌人”两个字，整个人立马警惕起来，然后不解地望着殷曲：“曲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又是敌人，又是朋友的？到底有什么事？”

殷曲苦涩地看了苏茹一眼，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师妹，你还是别多问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岳父要这么着急飞书召你回去了！看来岳父他其实早已知晓，汤族即将自食自己种下地恶果了！”殷曲脸现绝然之色。

“什么种下地恶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茹也感觉到其中的事情有些不对劲了，陈天明来到泰山，果然不是来游玩的，而是另有目的。

陈天明目光扫了一眼苏茹微微隆起地肚子，顿了片刻，似乎下了个决定，然后看向殷曲，叹息道：“曲兄，我当你是朋友，我亦敬你为兄，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你还是带着你妻子离开吧！再也不要回来！”

“我可以吗？”殷曲抬起头，眼中却闪烁着坚定：“家族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认为我可以这么坦然地离开吗？”

陈天明知道殷曲是不可能放弃家族的，在这些家族的内门子弟心中，家族的烙印早已深刻在了心中，要让殷曲背弃自己的家族，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要用殷曲的生命来换取家族的存亡，作为家族的一分子，殷曲肯定也是会毫不犹豫。

苏茹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她的思考范围，她从来没有在自己这位夫君脸上看到过犹如今天的绝望，甚至从刚才陈天明与殷曲之间的交谈中，她听出了其中似乎有着解不开化不了的血海仇怨。

苏茹立即换上一副敌视的目光，狠狠地盯住陈天明，铿然放出自己的飞剑，一把擒在手中，指向陈天明：“我听不懂你们之间说什么，也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但是我不会让你伤害曲哥，也不会让你去伤害曲哥的家族！”

“苏茹，你干什么？”殷曲急忙要制止苏茹，但此刻的苏茹意志岂容制止？她转目幽怨地看了一眼殷曲：“曲哥，你我夫妻一场，我早已是你的人了，父亲此次召我回去，原本我就心中怀疑，但是现在我已知晓其中一二，你难道还想叫我回去吗？”

“师妹……你……”殷曲还待在说，但是，苏茹已经心意已决，打断殷曲的话头：“好了曲哥，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既然嫁与你为妻，那我亦算是汤族的一分子，现在家族有难，我怎能置身事外？如果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好了！”

“不行！你肚中已经有了我们的骨肉！他是无辜的呀！”殷曲坚决道。

苏茹身体一颤，但旋即现出决然，对殷曲温柔一笑：“曲哥，我意已决，没有了你，我要孩子有什么用？”

陈天明冷然地面对苏茹的剑锋，看着殷曲与苏茹之间的深情一面，他知道这种抉择的痛苦，因为他也抉择过;他知道这种深情背后的沉重，因为他也背负过;他知道这种生死的决然，因为他也面对过……

陈天明深吸口气，用手轻轻抵住苏茹的剑锋，不着痕迹地挡向一侧：“曲兄，你还是带着你妻子离开吧，有些时候，做人并不该这么执着！”

殷曲没有说话，但是苏茹却是一声怒喝：“你去死吧！”手中飞剑顿时毫光四色，乍现数道剑影瞬间即将陈天明包围，可凭着苏茹灵寂后期的修为所释放的这些剑气哪里又能够伤得了已臻至化丹后期的陈天明呢？那些剑气看着华丽，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将陈天明吞没，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些华丽的剑气根本就连接近陈天明的身体都不可能，直接在离陈天明一寸处的地方就化为丝丝气雾消散了。